赶路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
赵成义要赶去军队中报到,这个事情自然不能迟到了,因此哪几天到了哪一座城,在他的行程中都是有规划的;祁明诚这边要散漫很多,考虑到他出门的目的,他在每座城中都需要停留一到三日。如此一来,综合一下双方的需求,他们就需要在赶路时加快速度,这样才能空出时间让祁明诚停留。
所以,赶路的时候就更辛苦了,每次坐在马车上时,他们都觉得很有必要争分夺秒。
好在他们队伍中的人多,赶路时能安排成三班倒,就连马匹和骡子们都能两班倒,所以也一日日坚持下来了。更何况,只要进入城中休整,祁明诚都会让大家吃好喝好,于是他们也没有什么怨气。
船三儿是最苦逼的一个,他一直躲避着赵成义、祁明诚这对义兄弟二人组,也插不进合同工四人组以及大兵八人组之中,于是每天默默地干活,默默地吃饭,默默地睡觉,永远听不到他的说话声。
赵成义冷眼观察了船三儿几日,发现此人其实真没有什么太坏的心思,甚至没有什么主见。别人给了船三儿什么机会,他把握住了,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为善,或者为恶,都来自于别人的推力。
如今赵成义把船三儿扒拉到自己的手底下了,他肯定不会给船三儿作恶的机会。
赵成义身上有地图,而且他们现在走得这条路是祁明诚上一回已经走过的,因此在赶路时,他们总能顺利找到夜间歇脚的地方。不过,即使路程规划得再好,他们有时候也免不了要在野地里过夜。
天气还算暖和,就是船三儿都有过在野外过夜的经验,大家都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事。
在野外过夜时,赵成义一般都和祁明诚睡一个铺盖。只要两个人坦坦荡荡的,这就没什么。与之相反,卷毛有时候会和阿顺挤到一个被窝去,因为卷毛总是调戏阿顺,动不动就拍一拍他的屁股,还经常对着阿顺喊“小媳妇儿”,阿顺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仿佛把卷毛当成了一个色中大恶鬼。
祁明诚只能在私底下偷偷询问赵成义:“鲁乙是不是瞧上阿顺了?”
赵成义摇摇头,小声地说:“鲁乙估计只是爱开玩笑而已。我记得,在西北时,曾经有个人说是看上鲁乙了,那人还是鲁乙的同乡战友,两人的关系原本挺好的,结果鲁乙就被吓了好大的一跳。”
“传说中的‘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上我’?”祁明诚问。
赵成义忍不住笑了起来:“对对,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你这个说法太逗了。”
祁明诚回头朝卷毛鲁乙看去。这一日,他们在野外安营扎寨时,竟然很幸运地套到了两只兔子,虽说大家的肚子里现在都不缺油水,依然欢天喜地把兔子烤了。鲁乙抢食的行为极为娴熟,碗里已经堆了不少的肉。然后,他就把一块肉都没有抢到的阿顺拎到了一边,把自己碗里的肉分了一半出去。
阿顺估计是说了一声谢谢吧,鲁乙又贱兮兮地在阿顺的胸口摸了一把。
祁明诚觉得这场面越发不忍直视,只得把视线收了回来:“话说,我不是很懂直男的友谊啊。”
赵成义坚持着不懂就问的原则:“直男?”
“额……就是一个说法,从过路的客商口中听说的。”祁明诚喜欢把什么事情都往客商啊、书本啊上面推,这个说法不容易被揭穿,“只喜欢女人的男人就叫直男,只喜欢男人的男人就是弯的。”
老实说,赵成义还是不懂为何有“直男”、“弯男”的说法,他下意识地朝自己的胯间看去。隔着裤子什么都看不到,而且小成义此时也在沉睡,赵成义还是忍不住问:“不都是笔挺笔挺的吗?”
“什么?”祁明诚一开始没弄懂赵成义的意思。
赵成义对着自己的胯部点了下头。祁明诚顺着赵成义的目光往下,也看向了赵成义的胯部。
哦,祁明诚明白了。原来赵成义说的笔挺笔挺的是指那东西有反应时候的状态啊。
祁明诚清了清嗓子说:“也不是都笔挺的,也有带、带钩子的。咳咳,我们为什么要聊这个?”
“好奇。”赵成义坦坦荡荡地说。
总之,有时候真是弄不懂直男和半直男间的话题走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