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在大家彻底适应了南婪的生活之前,人人都需要他的帮助。
“可以让我们这边的孩子去接触当地的孩子,孩子学东西是很快的。也许他们的适应能力比我们更加强大。”祁明诚想了想说,“我们这边的孩子加起来也有十一个了。”孩子是灾民带来的孩子。
“而且孩子们大都没什么事情,都是该玩闹的年纪,还是让他们玩闹去吧。”乐山说。
于是,祁明诚把阿顺叫到了面前:“你暂时不要做别的事情了,只管带着孩子们在镇上玩吧。”
“老板……”阿顺有些紧张地扯了下自己的衣角。
“只要努力地把本地方言学会,你就能跟着本地人学习草药知识了。”祁明诚指了指镇上人送来的小筐草药,“我听不懂方言,就算他们把药草都送来了,我依然不知道怎么用。这不就可惜了?”
南婪的草药资源其实非常丰富。在祁明诚穿越前的那个时空中,云南白药就是一种非常好用的成药,它有着消炎的作用。如果此时的军队能用上云南白药,那么士兵们的存活率还会继续增加。虽说祁明诚不知道云南白药的秘方,这个时空中也没有了云南这一地,但南婪肯定有类似于的药物出现。
阿顺就这样过上了每天带孩子学知识的忙碌生活。
荒地一块块地开垦出来了,农作物一样样地种上了。除了种植食物,祁明诚还打算种上棉花和桑树等等。桑树用来养蚕,而蚕茧抽丝可以用来做衣服。当然,具体怎么种,还要看各位老农把式的意思,祁明诚只负责提供一个大致的方向而已。毕竟,祁明诚在农事上仅仅达到了能够不添乱的水平。
与此同时,祁明诚还在研究当地的各类出产。祁明诚已经跑过大半个景朝了,如果他能在南婪发现商机,知道可以把什么东西卖到远方去,又知道远方的什么东西可以在南婪卖出价钱,那么他完全可以组织起一个十人左右的小商队,往返两地赚其中的差价。长此以往也能积累出一笔不小的财富。
日子过得很充实,时间就仿佛走得很快。
除去夜深人静时的明月能偶尔勾起乡愁,祁明诚已经渐渐习惯了当地或酸辣或麻辣的食物。他还喜欢上了当地的一种酒,是阿森介绍过的那个最擅长酿酒一族的族人酿出来的一种度数不高的甜酒。
以祁明诚如今的酒量来看,他也就只能喝喝甜酒了。
陆陆续续的又有一些伤兵们找到了青青镇。人员越来越多,他们就能开垦更多的土地了。于是祁明诚和乐山到处找寻新的荒地。荒地其实是不用买的,但考虑到他们开出来的田地面积都比较大,因此祁明诚和乐山一致决定要弄份正式的地契拿在手里。此时多花点钱,也是为了避免日后产生纠纷。
青青镇附近的荒山野地很快都成为了祁明诚的所有物。并且,他的“领土”还在一日日扩大,祁明诚已经瞄上了距离青青镇有一日路程远的两座元宝形的荒山,那里的水资源比较丰富,这两座山都很适合被改造成梯田。乐山就主动揽了这件事,带着阿森一起出了门,打算尽快把两座山都买下来。
临近春节时,乐山终于把事情办妥了。但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祁明诚就打算到了年后再派人去挖梯田。过年时,他怎么也该给手底下的人放个七天假吧?祁明诚一直都是一位很有人情味的老板。
第一个没有和赵家人守在一起的春节,祁明诚就跟着手底下的人一起吃了大锅饭。大锅饭很香,气氛很热闹,感谢祁明诚的人有很多,于是跑来向他敬酒的人也有很多。祁明诚不免喝得有点多了。
见祁明诚醉得有些厉害,大家舍不得让他守夜,就让阿顺几个把他扶回房间去休息。
祁明诚进了屋子,站在门口对着阿顺几个挥挥手,大着舌头说:“我、我没事,你们回、回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他走到床边坐下,也不点灯。过了一会儿,他从枕头下摸出了一叠信纸。
他已经忙得连积攒了多时的信都没有时间去寄了。怂怂的赵校尉该等急了吧?
确实是已经有些喝醉了的祁明诚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显得有几分孩子气的傻笑。
诸事皆安,望你无忧。
甚为想念,君当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