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承诺,只是出于一时的怜悯,那还是不要做出任何承诺比较好。”
分不清是一种诘问,还是一种悲叹。
“如果你想,我可以暂时中止这个疗程。中止时长完全取决于你。”他做出最后的让步。
陶夕垂下头,睫毛闪了闪,发出一声低哑的笑。许久,她直起身,走向门边。
“容远是我杀的。”蓝越在她背后说。
陶夕脚步停顿了一下,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
蓝越保持那样的姿势坐了几分钟,然后走到厨房开了一瓶拉菲。
她会回来的。这一剂猛药,她经受得住。
蓝越站在阳台上,看着地面上陶夕小小的影子,抿了一口高脚杯中的红酒。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蓝越的生活一如往常,而陶夕则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到了很晚。
她非常讨厌蓝越的做法,这种类似于在伤口撒盐的行为,扯裂了所有她用来包装自己的外衣。
不知是由于潜意识还是惯性,她走到了米雅的小区门外。陶夕忽然想起米雅怀孕的事情来,仿佛找到目标一般,强迫自己把烦心事抛到脑后。蓝越说得没错,她面对负面情绪,只会用拙劣的手段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我需要她。陶夕想,然后从口袋摸出手机,拨通了米雅的电话,然后一步一步向那栋房子走。<ars一句一句唱了下去,从主歌到副歌,然后变成忙音。
她不接电话。
陶夕的情绪更加焦躁,不死心地,又打了一遍。<ars唱到第八句,她终于接了电话。
“喂,米雅。”
“喂?陶夕吗?我是沈阿姨。”
是米雅的妈妈沈蕙。
“沈阿姨……请问米雅在不在?”
“她呀,刚才还在,现在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这两天她心情不好,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心情不好?”陶夕轻咬下唇,“阿姨,我能和米雅聊聊吗?我现在已经在你们家楼……”
话音未落,她的头顶猛地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来不及抬起头,那压力已然实实在在摔落在她的面前。
陶夕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那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穿着洁白婚纱的女人,从楼顶落下来,右脸着地,右脑在强大的撞击力下顷刻粉碎,贴着水泥地面涌出汩汩鲜血。那殷红的血掺杂粘稠的脑浆,仿佛正在流失的生命力,向四周扩散着,一瞬间将婚纱染得鲜红。
而那完好的左眼还睁着,视线角度正对着她。
她认出来了。她惊愕地几乎窒息。
“米雅……”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