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搔着后脑勺,似乎患上偏头痛一般难受。陶夕眼底一凛,她的关注重点明显不在“追杀”上。
“他是打到这里……”陶夕下巴指了指警察局大门,“还是打给你手机?”
“手机。怎么了?”
“没什么。”陶夕勉强一笑,“你是我救命恩人……两次。记得我们之前聊过,你的梦想是‘多行善事,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我现在可没资格嘲笑你的梦想,因为你真的有为之奋斗。”
江彻的手局促地在裤子上蹭了蹭,不好意思地说:“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持枪了。”
“也算长教训?”陶夕拎起小莱的一只前爪,“喏,你说是不是?”
江彻向前走了两部,伸手轻轻抚摸小莱头顶的金毛,突然问:“你是怎么带走它的?我妈都不知道。”
“我在你家楼下捡到的,幸好没摔伤。”
“唔……”
江彻继续跟小莱逗趣的时候,陶夕的视线从他身侧穿过,朝大楼前的清洁工多看了两眼。那是一个中年男性,中等身材,橙红的工作服耀眼得可怕。
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清洁工手上的扫把在地上一顿,扬起小片灰尘。灰尘落在他的鞋面,他的两只眼睛虎视眈眈地斜过来。
陶夕不慌不忙地把焦点回到江彻身上,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哑声说:“都早上了,我饿了。”
江彻会意,连忙说:“我请你!”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警局对面的沙县小吃馆,陶夕坐在靠墙的位置,对面是洗得干干净净的玻璃门。
透过玻璃门,她清楚地看见一辆雪铁龙拐进了停车场。然后,那个古怪的清洁工直起腰,身子一动不动地伫立着,两道眼神牢牢锁定在车尾。
如果你读过“五十、慈悲经(1)”,你就会明了,那车是邓倩的车。
但是陶夕并不知情,她只觉得蹊跷。这种不知情令她只能在江彻把面条端到面前的时候,装作自言自语地提点一句:“那个清洁工真奇怪啊……”
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江彻听了她的话扭头看,此时清洁工又变得和往常一样了。
陶夕也收回目光,往桌上一看,疑惑地问:“为什么只有一碗?”
“嗯……我不饿。”江彻支支吾吾地说,似乎有一肚子的话噎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吞不下。他的眼神又躲闪一阵,小声说:“我先走了。”说完,他不自然地看着陶夕。
陶夕垂下眼睫,点点头。江彻如蒙大赦,慌乱地走了出去。
陶夕把右手轻飘飘地放在桌子上,然后五指缓缓收拢,如同一条饥饿的蟒蛇缠死猎物那样,过程冗长而残酷。小莱抬起头,喉咙里发出呜呜声,它似乎嗅到什么可口的气息。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样久,陶夕肩膀颤动一下,肌肉终于放松。小莱吸吸潮湿的鼻子,那股气息明显地来自她的指尖。在它无色的世界里,陶夕的手上有一道黑乎乎的小口子——她抓破了自己的手心!
陶夕拿出手机,那些血丝蹭在白色的表面,薄薄地涂了一层。她拨下一个号码,屏幕放在眼前死死盯着。手机一振,接通了,她把它放在耳边,郑重地说:
“喂,米叔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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