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者,双目浑浊,面容枯槁,瘦如羸骨,掌心浮出一紫『色』葫芦,喷出紫气,缭绕于身,头也不回,在一群修士惊愕目光中,闲庭信步般,一步越过安全线。
紫幕为弧形,抵御了所有冲击,『荡』起涟漪,轻易化解了浩瀚能量碾压。
不多时,大地轻微震颤,一高过常人一头的魁梧中年男子,身披麻衣,大步流星,眼神凝重的望了几眼,一步跨出,越过安全线,一息后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烟尘星光实在太密集了,一丈之外,都看不清楚。
众人只能感觉到大地不断波动着,震动越来越轻。
踌躇许久,一窝蜂的涌去。
都怀着一个念头,别人可以,为何我不能?
只是随波逐流固然不错,但也要先给己身一个准确定位,有些波,陷进去,就再也没机会出来了。
一步错,步步错。
人生,太多的选择,选择过后,太多的无奈!
“啊!”
多数修士,即便防护严密,依旧踏入安全线十数丈后,惨死。
大半修士并非死于星辰天渊异变而生出的冲击,而是当小心翼翼向前走,幻想着得到宝物如何如何时,死于背后之人。
闷声发大财,谁不愿?
烟尘星光耀的人睁不开眼,但这也是一个机会,心够狠,眼够准,毒蝎一般隐藏在暗处,适时给予致命一击,收获颇丰。
所以部分人便动了这种守株待兔心思。
数日过后,烟尘之下,掩埋无数寒骨,灵宝碎片一地,此种情况,愈演愈烈。
三道略显僵硬人影,凑在一起,小声商量着什么,双手结印,身前悬浮一暗黄血红交织的光阵。
光阵中央一道光束,直连大地,附近堆积如山的尸骨,在三人身上散发的暗黄『色』力量冲击下,徐徐腐化,一具尸骨,便能凝聚半滴土黄『液』体。
染血大地,还不及干涸,就被一血『色』光线吸收,精华耗尽。
三道身影,气息逐渐增强,身前光阵,腐蚀之力达到骇人地步,方圆十里,地面如冷冻后化去的豆腐一般,满是细小窟窿,似被亿万蚂蚁啃食一般。
“凝!”
其中一道身影淡淡道出一字,千滴土黄『色』『液』滴凝聚,零星的符文碎片,缓慢融合,交织成片,如人的经脉血管一般。
看着眼前三滴土黄『色』『液』体,一人影叹道:“尸煞之力凝聚果然不易,数千尸骨,才凝聚三滴。不过,尸煞之力倒是浓郁无比,血尸掌练成后,谁能挡我!”
“姜木,哼哼!”一道人影,面无表情,语气森冷,随后不再多言,收起眼前用来汲取血煞、尸煞两种恐怖力量的法阵,在尘埃中穿梭而过。
却说赤袍男子以两重世界虚影轰击虚塔,十息后,虚塔不仅未被震碎,反而从岌岌可危境地变得稳若泰山,赤袍男子郁闷的几乎吐血。
敢情全力攻击反而加快了虚塔对苍穹镜的炼化速度?
姜木双臂交叉胸前,兴致盎然的站在一旁,眼前,数十道光幕,淡金『色』为主,暗含冰蓝赤红,雷芒闪烁,光芒流转。
赤袍男子已是瓮中之鳖,他爱折腾,便折腾去吧,反正破不了虚塔。
“喂!我说你累不累?破不了就算了,何必执着,有这些力气,还不如与我一战。”姜木一旁说着风凉话,一副欠抽的嘚瑟样子。
“阁下还未突破天阶,不过仗着宝物强横罢了,可敢与我公平一战?”赤袍男子自知难以破除虚塔,两重世界虚影消散,眼神平淡的望着姜木。
“公平?阁下说笑了,貌似我的修为不如你,如何公平?而且我大占上风,何须与你一战?”姜木笑道,眼前这人莫不是受到打击,犯傻了?
“既如此,告辞!”赤袍男子诡异一笑,身影变淡,下一刻,已到虚塔之外,一抱拳,化作一缕火焰,消失在尘埃中。
这下轮到姜木惊讶了。
他是如何出去的?虚塔没有半分波动啊!
闭目,灵识散开,仅仅覆盖了百丈方圆,坚持不足一息,就被星辰之力撕碎,闷哼一声,睁开双眼,郁闷无比。
跑的倒是快,下次你就没这好运了。
心中想着,姜木幽灵一般在虚塔飘来飘去,细心观察每一分,许久,终于发现一丝异常,虚塔内壁有一道烙印虚影额头有一道火焰印记!
若仅仅一道火焰印记,倒无值得惊讶之处,更不值得姜木停留。
这道印记不同之处便是,玄火之力极度浓郁,幸亏天剑沾染了天火气息,这股还未散尽的气息在靠近火焰印记时,兴奋的波动了一下。
不然,以姜木实力、见识,根本无从发现。
见到火焰印记,姜木眼神变得精彩起来,回想起自赤袍男子挣脱虚塔符文锁链禁锢的一幕,姜木心中暗暗叹息,若在他挣脱瞬间全力以赴与之战斗,赤袍男子必败无疑。
即便反应稍慢,在赤袍男子布阵时,给之迎头一击,也不至于如此了。
一切都是障眼法,骗局!
赤袍男子挣脱符文锁链,消耗甚巨,不得已下,施展玄火炼天大阵,此阵舍去攻击外,汲取火能速度也极端可怕。
明为攻击,实则暗中恢复,虚塔吸收太多宝物,在天火神威下,多数炼化成精纯能量,神矿更是糟粕去尽,只余精华。
至境存在储存宝物何等巨大?
天阶五重天修士短时间都不能消化,何况姜木?
虚塔是神奇,但蜕变也是一步一步来,百分之八十宝物隐藏在各处,处于虚实之间。
而内部空间存留的庞大能量,也不是这眨眼时间就能吸收完的,所以也就便宜了赤袍男子。
玄火之体,究竟拥有何等能力,怕是无几人知晓。
赤袍男子一开始就没想着与姜木一决雌雄或者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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