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水之山脉、土之山脉、木之山脉,则无多大变化,湖中木间土内埋葬了数不尽生灵,怨气冲天,改变了五行其三的本来颜色,端是吓人。
星辰渊、万兽渊、幻尸渊在各自强者庇护之下,比起五行山脉好了太多,虽然也收敛变化了许多,但是并无多少死伤。
星兽皇者、还没彻底苏醒的万兽魔王庇护百里范围,漠然视之,也不插手。
幻尸渊比较奇特,众多骸骨堆积而起,凝结为柱,若一顶大伞,撑起一片天,白骨结链,无风碰撞中,叮叮当当,清脆无比,风铃般动听悦儿,然而场景却异常恐怖,崩裂的大地钻出一具具枯骨,如残垣断壁,缺胳膊少腿,以各自方式,似飞蛾扑火一样,朝不停摆动的巨型骨链而去,壮大其声、其威、其势。
浩大工程在无数或爬、或飞、或跳的陈年尸骨中快速成形,一座全部由白骨堆砌的宫殿矗立在天间!
变幻的风云在屋檐墙壁滑过,变为刻刀,在莫名力量控制下,从毁灭变成了创造的刻刀,精美纹饰仿佛画师笔尖下的山河,迅速勾勒了出来。
宫殿核心,黑色骷髅王座从地底浮现,一杆权杖斜靠在王座上,似乎太过沉重,王座上升速度不快,而且微微发颤,好像托着大山重岳,细心看就能发现,权杖顶端盘坐一人,其实它并不小,而是权杖太大,十人合抱也不过是权杖端末较细部分直径罢了,顶部要比末端宽阔至少一倍。
他一袭黑衣,随意披拂,目光空洞,不苍老却给人特别沧桑之感的脸庞棱角分明,刀削斧劈般,低垂的头轻轻一抬,咔嚓作响,如生锈的铁。
沉睡实在太久了,就是一堆金铁,也得在漫长岁月中腐化,回归自然,而他只不过浑身略感僵硬。
并没有起身意思,低头看了几眼身下的权杖,伸出衣袖下石化的手,摸了摸权杖平滑中纹路交织的表面,只是不知指尖还有感觉否?
长叹悠悠,空旷下转了很久才逐渐消散。
“嘭!”
权杖上的男子躯体爆碎,悬在虚空,并不坠落,绕着权杖几圈之后,融向权杖上图案,王座轻鸣,如琴瑟相合。
“弑苍宇,你还要沉沦到什么时候!”这一声极其突兀,轰然炸响在天空,层云散,时空止,透过永恒。
手持骷髅剑,正在和骨君崖竭力抵挡恐怖压力,以求自保的弑苍宇突然一震,身体不由自主朝王座飞去,疾如电,半圣之境的骨君崖也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弑苍宇飞去。
反应过来时,正欲起身,眼前突然一黑,闷哼一声,软倒下去,皮肤似火中燃烧的纸,几个眨眼,就化成灰烬,风一吹,点滴不存,金属光泽闪烁的骨骼,符文流转,抵抗王座和权杖散发的力量,不多时,玻璃破碎声音响起,半圣骨君崖就这般轻易死去。
横断天木慢慢震颤,无形波纹散开,一波强过一波,老树扎根在它中下部分,虽然距地面还有很远,但是依旧凌驾在云层上,当然这时的云朵早被撕碎,高于它的山峰并不多。
冲击过后,横断天再无巍峨高山与险峰,全部毁在了罗天伞和这生命无多的天木之下!
横断天木乃是与这块古大陆一起成长的第一生灵,先天优势非凡,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际遇,只是木本混沌,不易产生灵智,而且千古定律不是轻易就能打破,人挪活,树挪死,漫长的生命,它经历了太多,如人一般喜怒哀乐,但是只能永远呆在一处。
这里是它的乐土,亦是它的噩梦,避不掉恶难。
老树出现的第一刻,横断天木将散的灵智重聚,它也想与老树一战,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总叫人情难自禁,成精的树也不意外。
或许以前天木生命力旺盛时不会如此,然而此一时,彼一时,老树虽是千古第一树,可谓神环笼罩,但是毕竟折损很多,不复巅峰之力,将要死去的天木何不赌一把?
只是天木接近油尽灯枯,第一时间根本无法反抗,三位行神族半圣以生命幻成的罗天伞,与其说战老树,倒不如说为天木聚灵,让它有一战之力。
大战并不激烈,散出的余波处于高空,也并未造成太大伤亡,唯有各地异变使得无辜生灵死去很多。
最终,天色几经变幻,横断天木重新焕发的绿意退尽,颓败难言,老树则是焦灼枯黑,新生的嫩芽绿叶一扫而空,只留散乱,断裂的枝条。
风波渐平,横断天却是四分五裂,生出巨大沟壑,比起各大渊有过之无不及。
夜色如水,一派清寂。
天绝古尸冷天绝在这场风波中,被巨石埋葬,行邑意外被五行山凝聚的力量卷入漩涡,想来也是凶多吉少。
三大渊深万丈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围绕一青黑方尊,聚集四种庞大力量,方尊之中,一身材魁梧男子,赤身裸体,周边火焰熊熊而燃,锻造兵器似的打造着那男子。
而苍穹充斥着五行力量,极端恐怖,哪怕阴阳龙锁湖在此刻也安宁许多,生出的阴阳龙潜在水中,很少现身。
保有一命的修士惶惶不可终日,不知所措。
广阔地域间突兀的出现了两位死神,更是给这群惊弓之鸟带来了噩耗,他们联合到了一起,只为在这最后两个多月中熬过去。
这是一块魔土,除少数几人外,都吓破了胆子,发誓一旦门内或族内接引,便立刻离去,不愿再多呆一分半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