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楚杰通完电话,谢援朝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沈斌打了过去。
“小沈,找我有事吗?”谢援朝平静的问道。
“爸,没别的事,我就是想问问~我们这边准备怎么处理?”
谢援朝眉头一皱,温怒的说道,“胡闹,怎么处理还需要向你汇报吗。干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少让我『操』点心比什么都强。”谢援朝说完,气的直接扣上了电话。
谢援朝来回走了几步,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微闭双目仔细回想着会议的一点一滴。其他人的表态谢援朝可以理解,但是田振文的态度让他有点琢磨不透。这件事谢援朝事先跟田振文打过招呼,也预料到会面对极大的阻力。谢援朝本想借此机会与田振文联手强行通过他们的议案,也等于给常委们定下了今后几年的执政模式。
谢援朝正在沉思中,桌面上响起了秘书胡海的声音,“总理,瞿辉副总理求见。”
“瞿辉?他来干什么,就说我没空。”谢援朝烦闷的说道。
“可是~!”
胡海刚说到这,就听着瞿辉的声音『插』了进来,“老谢,你不让进我可就闯了。”
谢援朝眉头一皱,无奈的坐直了身子,“进来吧。”
不大一会儿,瞿辉背着手溜达了进来。看着谢援朝一脸沉闷的样子,瞿辉乐呵呵的说道。
“怎么,还在想不通呢。”
谢援朝哼了一声,“瞿辉,身为政治局常委之一,我怎么觉得你一点正义感都没有。南湖省委内部出现了不团结,这对经济政治建设影响巨大,必须要做出调整。楚杰同志身为省委书记,他这样做有错吗?再者说,诋毁和抹黑政治对手,这在党内是绝对不允许的。不要说被抹黑的是我女婿,就是一名普通干部,我们也应该主持这个正义。亏你还和沈斌是朋友,我看你就是一个政治墙头草。”谢援朝生气的说道。
瞿辉不在意的嘿嘿一笑,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他知道谢援朝这种口气说他,是没把他当外人。
“老谢,在政治上混了这么多年,别人背后骂过我鹰犬,狗腿子,和瞿扒皮,还真没人说过我是墙头草。不错不错,最起码比那几个词好听多了。”
谢援朝把眼一瞪,“别喊我老谢,你和沈斌称兄道弟,要么喊我一声谢叔叔,要么称呼官职。”
“吆喝,你还来劲了是吧。别以为你是正职我就怕你,想当年在莫章生庞汉面前我都没怵过,你还来劲了。”瞿辉说着,大大咧咧的往谢援朝身边一座。
谢援朝厌恶的往旁边挪了挪,干脆站起身,走到对面坐了下来。瞿辉不在意的笑了笑,“老谢,这可不像你的『性』格。难道你没看出来,今天的会议气氛有点诡异?”
谢援朝心中一动,“瞿辉,我很了解你,凭你的『性』格今天站在了廖一凡的一方,应该不是你的本意。你给我说实话,这是不是安老的意思?”
“你别管谁的意思,其实这对你不是件坏事。”
“哦?”
瞿辉的话语提起了谢援朝的兴趣,其实在刚才沉思的时候,谢援朝就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不过政治家习惯于先分析对自己不利的一面,谢援朝还没开始分析另外一面。现在瞿辉这么一说,谢援朝开始重新审视起来。
瞿辉微微一探身,“老谢,你说下一届党政大权的担子,会落在谁的身上?”
谢援朝哼了一声,“有话就直说,别在这打哑谜。”谢援朝心说还用问吗,板上钉钉是他的了。
瞿辉点了点头,“是谁接任,这不用我说了吧。在中央政治局层面来讲,你老谢别看是府院当家的,但是资历很浅。说实话,别说廖一凡与何作义是你的老上级,就算我这个副总理,资格也比你老。下一个五年对国家很重要,老家伙们年事已高,年轻的还没稳定。你谢援朝要想当好这个家,就必须让目前的政治局委员服你才行。不然的话,就算你执掌了国印,人家也会给你使绊子。今天的会议我作为局外人,看的比你清楚。振文『主席』别看没发表意见,其实是在给你布下一个立威的局面。如果在政治局会议上你老谢能拍板定案,这会是什么效果。”
瞿辉别有深意的看着谢援朝,身为一名隐形的情报头子,他的智商可不比罗志森低。不然的话,安致远也不会把身后事交给他与罗志森两人。在政治高层中,瞿辉也是最了解安致远的政治大员。昨天的‘上善若水’四个字,让瞿辉看出安致远有交代后事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支持廖一凡,瞿辉明白这是给谢援朝设置了一道政治考题。特别是今天会议上田振文的表现,让瞿辉更加肯定这是安致远和田振文共同的计划。
瞿辉可以预测,在政治局常委会上,强大的田系和安系会坚如磐石的支持谢援朝。与其说是给谢援朝一个人的政治考题,不如说是给下一届整个政治局班子的提前测试。一个国家政权的稳定,不管是集体领导制还是议会制,必须有人站出来展示强大的威望,才能形成凝聚力。虽说谢援朝在安致远病变中得到了强大的利益,但他还没有向中央层面的大员们展示铁腕的一幕。借助南湖的因由,安致远和田振文给谢援朝创造了一个机会。至于他有没有这个魄力,正是瞿辉担心的地方。所以,瞿辉必须要来戳破这层窗户纸。
谢援朝冷静的一想,加上瞿辉的点拨,很快明白了其中的玄机。谢援朝的脸上浮现出笑意,这个机会,也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目标。
南湖天长,省厅下辖的警犬基地里,沈斌烦闷的走来走去。有两名记者死鸭子嘴硬,非要跟沈斌拼个你死我活不可。沈斌给谢援朝打电话,本想透点消息给岳父,好让他指点一下来南湖调查的大员,别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没想到被岳父怒斥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沈斌根本没来得及说。
黄涛和张波走进了办公室,看到沈斌急头怪脑的样子,张波苦着脸说道。
“秘书长,其他人都没问题,只有那一男一女死活不同意。特别是那女的,说是丢了饭碗也要到中央喊冤去。”
沈斌气的把烟蒂一扔,“妈的,我还不信治不了她了。黄涛,把那俩人带上,去犬舍。『逼』急了老子,我就把他们剁了喂狗。”
沈斌一怒之下,准备来点强硬手段。在这个敏感时期,沈斌还真怕他们出去『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