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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库房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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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礼这人也是矛盾的紧,他一直都不想依附沈文华,也不想总是被沈文华压过风头,所以他一直都在努力的证明自己。然而如今,他却也知道自己是离不得沈文华的,不然,他真的什么都不是了。这些锦衣玉食的生活,岂不是离他很远很远了?

心里有太多的不甘,沈文礼这会儿只是化作了满脸的不乐意,看着沈老夫人,就希望沈老夫人不要分家,可是沈老夫人见着他这样子,顿时摇了摇头,“如今这样的局面,这个家,就是你不想分,那也得分。不然你以为出了这样子的事情,你还能待在这里吗?”

“母亲,您不是最疼儿子的吗?您就那么忍心?看着儿子颠沛流离?”如果真的离了沈府,他如今无官无职,过得日子定然很凄惨的!

“如今这样的局面,也是你自己造的孽,当初你行贿的时候就该料到有这一天了。这事情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你先休息几日,过几日就分家,到时候你们二房就分出去单过吧!”纵然心里有再多的不舍,沈老夫人也还在重视大局的,如今沈文礼算是废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更好的成就,尤其是如今名声也臭了,她也不想因为一个沈文礼,就毁了整个沈家了。

如何取舍,她的心里自然是很清楚的。

“母亲,您,您真的就如此狠心?”见沈老夫人态度坚决,沈文礼心里一凉,顿时脸色都变了。

“不是为娘的狠心,只是如今这个家,也是不得不分了。沈家不是你一个人的沈家,如今你犯了这样子的事情,分出去也好。”

“母亲这是嫌弃儿子了?”

“好了,你莫不是还怪我不成?”听到沈文礼这么说,沈老夫人也是很心痛的。自幼疼爱的儿子,最后竟然这样说她,她的心里怎么会好过?

“母亲,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这事情你也不必多说,我已经答应你大哥了,过几日就分家。不过你放心,该是你的,我不会少给你,到时候我也会拿自己的银钱贴补你一些,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好好生活,切莫再起贪念了。”小儿子好是好,就是好高骛远,之前也是她疏忽了,才酿成今日之祸。不过这样或许也好,小儿子自幼性子就要强,而且喜欢钻牛角尖,在官场上难免走偏,性子没了官职,或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母亲,我知道了,我会好生收拾好的。”脸上满是不甘心,可是沈老夫人主意已定,沈文礼知道沈老夫人做的决定是不会更改的,也只能带着不甘心,没再说话了。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这几日你也累了。”休息几日,将这家的产业都清算好,到时候就分了吧。分了也好,分了就清静了,到时候老二有什么事情,她多照应些就是了。

“是,母亲!”心里十分的不甘心,沈文礼真的不想就那么分家,只得了很少的一部分,如今也只想回去,看看到底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得到更好的利益了。

从沈老夫人那里出来,沈文礼直接就回去自己的院子了,看郭元双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沈文礼不由得就一脸的烦躁,“母亲要分家,你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而且当初也不拦着呢?”分家的事情,沈文礼从来都是不赞同的,这些年他在京都过得很好,有沈家这个后盾在,他也是个有身份的人,那么逍遥自在的生活,他当然是舍不得放弃的!

“老爷,妾身这不还来不及说吗?母亲已经告诉你了吗?”见沈文礼脸色不好,郭元双就知道肯定是因为分家的事情了。如今沈文礼没有了官职,他们二房自然是越发的不想分家,不然那么一大家子人,可怎么办啊?

“嗯,我瞧着母亲态度十分的坚决,当时你怎么也不拦着?”

“老爷都拦不住,妾身哪里就能拦住了呢?这分家的事情是大哥提出来的,当初母亲让大哥救老爷,大哥就提出分家的事情,母亲这也是没有办法才答应的。”将事情都往沈文华身上推,郭元双倒也聪明,可不想让沈文礼怪罪了。

“是大哥?他凭什么?当年父亲可是说过的,让大哥照顾我的!”虽然一直不肯承认,可是这会儿,沈文礼却是不得不承认了。

“老爷莫气,这一次老爷遭了事情,大哥也是怕被连累了才会如此。母亲顾忌沈家的名声,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大哥好狠的心啊,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他这个时候让我分出去,这可不是让我雪上加霜吗?我不同意分家!”

“可是大哥和母亲这一次态度坚决,而且母亲也是答应了的,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走,我去跟大哥说说!”二话不说就直接去找沈文华了,沈文华看到沈文礼过来,也并不惊讶,“二弟刚刚出来,怎么不好生休息,可是有什么事情?”

“大哥,你我亲兄弟,你为何就如此狠心?难不成我不是你的亲兄弟不成?”一进来就直接的质问,沈文礼是断断不肯分家的,自然是要努力的争取。

“二弟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自然是亲兄弟!”

“既然是亲兄弟,那哪有高堂在世,还要分家的道理?大哥可是忘了父亲临终之前说的话了?”沈老太爷自然也是不赞同分家的,当时也让沈文华照顾好沈文礼,也是知道沈文礼不成器,希望沈文华帮衬一番了。

“话虽然如此说,只是如今我们各自都大了,各自房内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还是分家的好,也免得将来太多矛盾了。”如果二房规矩,也不争不抢的,他或许可以不分家。可是二房如此不安分,沈文华怎么容得下?

他的后院一向都是安安静静的,可不能因为二房总是搅合,变得不安宁了。所以这家,还是分了的好!

“大哥,你就非得要这样做?”

“不是我非得要这样做,这事情母亲是已经同意了的。如今你我二人都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独当一面的时候,我让你分出去单过,也是为了你好,这一次你如此冲动,就是因为有沈家给你做依靠,你总是欠思虑,将来你独自撑起门面,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家里最好的。”

“大哥,说来说去,你都还在在怨我这一次的事情是不是?只是大哥,我这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我怎么知道会是这样子?”他不过是不想继续被沈文华比下去而已,如今沈文华回京了,他这些年还在同一个部门,他当然也是着急的。

只是谁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子呢?当初明明打探的挺好的,这件事情万无一失,怎么会?

“好了,你还有理了不是?我沈家百年书香世家,可是清贵一流的代表,你这样子行贿,你让其他人怎么看待我沈家?当初你但凡在意沈家的名声,就不该去做这样子的事情,如今你已经被皇上罢官,这名声已定,你是想连累家里不成?”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分家这一事情已经是定了的,你也无需想要去改变。你尽可以放心,该是你的,我一定都会给你,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实在是没有了耐心,沈文华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这个弟弟他实在是太了解了,眼高手低,总是好高骛远的,迟早会出事,还是早点分家的好,也免得自家总是要给对方收拾残局!

“大哥,既然你今日如此无情,以后你可就不要怪我了!”见沈文华这里说不通,沈文礼气呼呼的走了,回去的时候,郭元双看沈文礼这样子,顿时也知道结果了,“老爷,还是算了吧,母亲和大哥这一次是铁了心的要跟我们断开关系了,我们怎么说都没用的!”

“哼,这个家也有我的一半,就算是要分,我也一定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这是自然,老爷还是先睡吧,老爷这几日也是辛苦了。”一半,呵呵,他们又不是大房,哪里有那么多?更何况……

想到自己偷偷拿出去的几万两银子如今找不回来了,郭元双心里也是着急,总是怕被人发现自己挪用公款的事情,郭元双这一日一直都在想解决之道,最后也终于是被她想出了一个办法了。

……

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这一日是团年日,沈老夫人也是因为要过年的关系,不想坏了气氛,所以如今这家也只是慢慢的在清点财务,打算年后就彻底的分家,到时候就得将大房和二房隔开了,以后自己负责自己的生活,也算是两家人了。

这样,大房的人自然是高兴的,回来这些日子,这个家一直都被郭元双操控着,郭元双又不是一个大方的,大家心里自然是难受。如今终于可以分家,大房拿回去属于自己的东西,当然兴奋!

因着要团年,一大早大家都打扮的喜庆,连沈静姝今日都穿着一新,春梅几个人给她梳妆打扮好,顿时就呆了,“大小姐如今倒是越发的美丽了,我们这每日瞧着都缓不过神来,真的是晃瞎了我的眼角呢!”春晓是个多话的,瞧见沈静姝这模样,顿时就夸赞了起来,沈静姝瞧见对方的样子,也着实是无奈,“瞧你这小嘴,可真是甜呢,拿着吧,这是给你的赏钱!”

“呵呵,谢谢大小姐!”笑嘻嘻的就接过去了,过年的时候沈静姝都会给赏钱的,而且还不少,春晓早就习惯了,不客气的接过去,看都没看就收好了。

“你不看看?”

“不用看,反正不会少,呵呵!”在沈静姝身边如今是越发的好过了,商银丰富,而且沈静姝脾气也好,也不会打骂他们,几人的日子过得比以前可是好太多了。

“大小姐,奴婢今日可是给你梳了个漂亮的发髻呢,怎么奴婢就没有呢?”春夜见着春喜得了银子,也伸手讨要了,大家和沈静姝嬉笑惯了,当然也多了几分随意。

“你这丫头,倒是着急,放心吧,都少不了你们的,来,一人一个!”一人给了一个荷包,沈静姝身上的银子从来都不差的,单单是她的月例就不少,更别说她还是慈善堂幕后大东家,银钱对她来说,从来都只是一个数目而已,身边的人高兴,她也就高兴了。

“呵呵,谢谢大小姐!”春夜故作惊讶的接过去,笑眯眯的就收了,沈静姝还给了春梅,另外给了些银子,让春梅发下去,也算是图个喜庆了。

“呵呵,还是大小姐大方呢,二夫人管家可小气极了,我听说这些年得的最多的赏钱也不过是三两银子,还比不得我们这一半呢!这可真丢人!”贴身伺候的丫鬟一个是十两银子,几个人拿的欢快,也不由得议论起郭元双来了。

“好了,这话也别说了。”

“是,大小姐,只是奴婢气不过嘛!”屋子里的几个丫鬟都是知道郭元双的事情的,看着郭元双将他们大房的钱拿走出去用,如今还回不来了,怎么会不心疼?

“放心吧,这事情马上就有结果了。”想要彻底的击垮二房,之前的也不过是一步一步的瓦解二房在祖母心里的地位罢了,今夜,才是最重要的一战。相信过了今夜,以后二房在祖母的心里是再也没有了地位,到时候他们哪里还有机会作乱呢?

“大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等了那么久,终于是要等到这一天了?

“自然是真的,今夜是最好的机会,我那二婶定然不会错过的,你们今日一定要给我瞧仔细了,知道吗?”郭元双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动静,只是让沈老夫人拖延分家的时间,沈静姝就知道,郭元双定然还是在想填补亏空的办法的。那么多的银子,还有库房那么多的好东西,要想填补,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相信郭元双肯定会好好利用的、

“大小姐放心,奴婢几个一定好好看着!”

“嗯,你们几个做事情,我也是放心的,走吧,去给祖母拜年去!”笑嘻嘻的就去了,沈静姝到的时候,已经看到沈静雅在那里陪着沈老夫人有说有笑的了。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沈静雅一直都住在沈老夫人的院子里,借着身子没有痊愈的理由,倒也没有急着走。每天都陪着沈老夫人说笑,倒是一点一点的挽回了自己的形象,让沈老夫人对她,也越发的慈爱起来了。

“祖母新年吉祥!”将沈静雅和沈老夫人的笑脸看在眼里,前世沈静雅就是一个嘴甜的,会哄人的,很得沈老夫人喜欢。今世虽然之前被她激怒了,不过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沈静雅反而长大了些,这性子倒是比以往深沉稳重了些。

不过这样也好,对方总是太容易倒了,那这场戏,不也没有意思了吗?

“呵呵,姝儿来了啊?快过来坐,你瞧瞧这是雅儿给我做的,可是好看?”沈静雅的女红可是精心的练过的,这些日子为了讨好沈老夫人,沈静雅可没少给沈老夫人做东西,这几日为了准备新年的礼物,沈静雅也是着实费了一番功夫,给沈老夫人做了一个暖手套,老人家怕冷,自然欢喜的很。

“很好看呢,静雅的手可真巧呢!”笑嘻嘻的端详了一下,对沈静雅这些日子讨好沈老夫人的行为,沈静姝并没有从中阻拦。一来是沈老夫人的偏心让沈静姝觉得没有必要,这二来嘛,沈静姝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我瞧着也是精致的,雅儿辛苦了。”笑嘻嘻的拿着护手套,沈老夫人还试了一试,觉得着实是暖和,对待沈静雅也是越发的和颜悦色起来了。

孙女自从来了她这里,倒是变得乖巧懂事了许多,如此,甚好,看来以后还在就在自己身边吧。也免得好好一个嫡女被教导成了那般的眼皮子薄,将来被人笑话了。

“祖母,雅儿不辛苦,祖母喜欢就好。”羞涩的低着头,沈静雅的脸色带着笑容,不得不说这些日子她恬静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沈子奇砸到了头,所以性子大变了。

“呵呵,我自然是喜欢的,来,这是给你的压岁钱,来年健健康康的,姝儿,这是你的!”

“谢谢祖母!”两人的都是差不多的荷包装的,里面都是很好看的金豆子,分量也是一样的,看得出沈老夫人对两个孙女都是很公平的。

“祖母可费心了,这豆子做得真精致,呵呵。”笑嘻嘻的看了看手中的豆子,沈静雅见着和沈静姝的差不多,心里也是高兴的,“对了,大姐姐,我瞧着你袖子里面鼓鼓的,可是给祖母准备了什么礼物?快拿出来看看啊!”自己是精心准备了礼物的,可是沈静雅相信沈静姝是没有的,刚才瞧见沈静姝什么都没有说,沈静雅自然是觉得沈静姝没有准备的,这会儿当然也是毫无顾虑就开口了。

沈静姝啊沈静姝,祖母的疼爱,你可别想占着!

“呵呵,静雅说什么呢?我哪里准备了什么礼物了?”小心的将袖口藏了藏,沈静姝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沈静雅更是觉得沈静姝什么都不准备,被自己准备的礼物镇住了,这会儿不好意思,心里不由得有些得意,“大姐姐没有准备什么,那藏什么?大姐姐快拿出来吧,祖母那么喜欢大姐姐,不管大姐姐送什么,祖母都会喜欢的!”早就打听过了,沈静姝压根就没有准备礼物,沈静雅这会儿就是故意让沈静姝丢人的。

她今天提前过来,还送了礼物,陪祖母说话,呵呵,沈静姝,你拿什么跟我争?

“静雅,说什么呢?我哪里就准备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沈静姝低着头,脸上带着害羞和紧张,沈静雅见了,赶忙就走过去,掀开了沈静姝的袖子。

“雅儿,你这是作甚?”看沈静雅如此,沈静姝皱了皱眉头,就连沈老夫人也觉得沈静雅这是过了,不过沈静雅这会儿脸上的神色也是十分好看的,意识到自己再一次的被沈静姝给耍了,沈静雅赶忙就换了一副表情,“大姐姐,你还说没有呢?这是什么?这莫不是不给祖母的?祖母,我就知道大姐姐有呢,不好意思拿出来,这不我给祖母拿出来了,祖母,大姐姐,你们不会怪罪吧?”一脸无辜的样子,沈静雅笑嘻嘻的看着沈静姝和沈老夫人,两人看着她这样子,倒是不好说什么了,“无碍的,只是下次不许这样了。”

“呵呵,静雅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介意呢?”笑了笑,刚才沈静雅眼底的惊讶和尴尬,沈静姝是见到了的,这会儿脸上带着点点的懊恼,“祖母,静雅送了那么贴心的礼物,我都不好意思送了。”

“呵呵,给我瞧瞧是什么?”让沈静雅拿过来,沈静雅心里虽然有些不甘愿,不过还是拿过去了,“祖母,大姐姐和我想的一样呢,知道祖母怕冷,这会儿送的可不是护膝吗?”

“这是?”看着这对护膝,倒是做得精致,虽然花色简单了些,不过摸着舒服,倒是好的。

“祖母膝盖总是疼,这风湿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所以我特意给祖母做了一个护膝,这样祖母的膝盖暖和了,自然也可以少疼些了。只是我的绣工不好,这东西做的粗糙了些,没有静雅的好看,祖母切莫嫌弃才是!”

“说什么呢?你这心意最重要,来,我试试!”

“好啊,祖母,我给您戴上!”给沈老夫人戴上,沈老夫人果然觉得膝盖舒服了许多,点了点头,“这屋子虽然有炭火,可是这腿就是灵敏,这天寒地冻的,感应也十分的强烈,前些日子虽然吃了神医的药,好些了,可是到底还是隐隐作痛。不过有了姝儿的护膝,倒是不怕了,我们姝儿可真贴心!”

“祖母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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