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微微颔首,旋即又有些不解:“当时在场那么多人,怎的偏偏就她瞧见了鬼祟?”
“这……”永瑆当然晓得缘由,可他没法说实话,只得搜肠刮肚想了半晌,才道:“或许金宜凤体质异于常人??或许她天生就容易招鬼?”反正过错都往金宜凤身上推就是了。
乾隆陛下肃然点头,“嗯,看样子把她送去妙法庵就对了!”
永瑆彻底安心了,连汗阿玛都警惕了,金宜凤这辈子是不会从妙法庵出来了,除非是死了。
————————
听到永瑆将数月前九州清晏的父子交谈娓娓道来,盈玥有些无语,“你倒是演了一出绝佳的苦情戏!”
换来了一个贝勒爵位,还真他妈值!
永瑆笑着道:“也不算完全演戏……”他心里的确是憋坏了。
“月娘你也真是的,让金宜凤直接淹死不就是了。”永瑆再度咕哝道。
“是她死死抓着我不放,我没法才只好顺道把她给拉上来的!”盈玥正色道,“真的!我还狠狠踹了她胸口一脚呢!结果她竟瞬时抓着我的腿不放了!”
永瑆一愣,“踹了胸口一脚……原来她不是装病啊!”
“什么?”盈玥一头雾水。
永瑆笑着道:“金宜凤去了妙法庵之后,便犯了心绞痛,到现在都没好呢!”
盈玥眨了眨眼,“我那一脚原来踢得这么重?”
永瑆微微一忖,道:“想来也是因为见了鬼,又掺和到宫闱争斗,给吓了个不轻。”
也就是肉体精神双重折磨之下,所以才患了心绞痛的毛病?
永瑆眯了眯眼,眼底一片冷芒,若是有这么个心绞痛的毛病,就算死在妙法庵,也不奇怪吧?
“六贝勒真是被坑惨喽!”盈玥心灾乐祸地道。
永瑆淡淡道:“是啊,否则这回大封诸子,汗阿玛不至于漏了六哥。六哥这会子只怕掐死那野种的心都有了!”好端端的郡王爵位,就这么作掉了,啧啧!六哥肯定懊悔死了。
“苏幕现在还住在六贝勒府客院吗?”盈玥顺口问。
永瑆摇头,“早就搬出去了!苏家虽然没什么官职,但也算是富庶之家,苏幕直接买了个宅院,在京中安家了。”
落第举人在京中安家一点也不稀奇,尤其是那些祖籍偏远之人,来一趟京城,便要走半年,因此何苦把时间浪费在路途中?
而苏幕在京中扎根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苏绾夕吧?还挺痴情的呢!只可惜他们是兄妹,在这个时代,为礼法所不容。
“对了,六哥还给他做媒,选了汉军旗一个六品都察院都事的女儿为填房继呢!”永瑆淡淡道,六哥的目的,明显是想遮掩母族丑闻。
“哦?他娶了?”盈玥有些诧异。
“当然!否则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照顾奶娃娃?”永瑆一脸理所当然地道。
盈玥无语,为了照顾女儿,才娶老婆?
“等等,填房?继室?”盈玥眨了眨眼睛。
“当然,这苏幕早先有个原配妻子,但五年前就去世了,而后一直都没有再娶。只怕就是这几年里,跟苏绾夕这个妹妹有了奸情!”永瑆一脸嫌恶,“六哥这是怕他与苏氏继续通奸,这才要给他娶个妻子,定住心思啊!”
有这么个母族,六贝勒也怪不容易的。盈玥心中如是嘀咕。
“过些日子,我打算办个春宴,也是时候把苏氏拉出来溜溜了!”养了好几个月,苏氏身子也将养得差不离了,好生打扮一下,一准光鲜亮丽,绝对不像个饱受大妇欺负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