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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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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映生听见了,大致意思是说他好,他的身形微顿,搞不清自己好在哪儿,也没做什么。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结论,小徒弟是个容易知足的人。

尽管有荷叶,三叶跟孟映生还是浑身湿透,因为那雨是斜着下的,角度刁钻,根本没办法抵挡。

三叶回家以后,第一件事是去厨房煮姜茶。

孟映生让她赶紧去洗澡,夏天的雨是不冰,但半夜搞这么一出,也有凉气,湿衣服穿在身上,容易生病。

他刚说完,三叶就打了个喷嚏。

三叶吸了吸鼻子,湿||答||答||的上楼洗澡去了。

姜茶好了,孟映生倒一碗放在桌上,他靠窗坐着,隔着玻璃窗看雨。

算算时间,下山三个多月了,正在往四个月逼近,师傅让他历劫,到目前为止,既不知道历的什么劫,也没有什么异常出现。

人有七|情|六|欲|,谁知道他要历的是其中哪一个……

孟映生揉了揉太阳穴,师傅不会是坑他的吧?

好在事务所是开起来了,有一技之长,生活开支不用发愁,小徒弟不添乱,不聒噪,安安静静的,还很能干,让他顺心。

孟映生刚要拿起碗喝两口姜茶,黑暗突如其来,他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前去查看电闸,发现不是跳闸,可能是保险丝烧了,这下子麻烦了。

为什么?因为孟天师不会换保险丝。

三叶还没洗澡,洗头洗到一半没了热水,她确定不是热水器的问题,就用毛巾把满是泡沫的湿头发一裹,趿拉着凉拖下了楼。

客厅里点着一根蜡烛,在烛火的光晕里面,师徒俩大眼看小眼。

“阿嚏——阿嚏——”

三叶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她一口气喝了半碗姜茶,还是打冷战。

孟映生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徒弟,意识到不会换保险丝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明天一定要找村里人问问。

“澡没法洗了,换身干净的衣服睡吧。”

三叶指指自己裹着毛巾的脑袋,睡不了啊师傅,我头上都是泡沫。

孟映生说:“你在家里等着,师傅去钱大爷家一趟,看他家有没有电,要是有,师傅就给你打电话,你过来……算了,师傅回来接你。”

话落,他就撑开雨伞出了门。

三叶跟一根蜡烛相伴,师傅在小楼房里放了八卦镜,孤魂厉鬼是不敢靠近的,她上网刷刷新闻,进道界的群看了看,三更半夜的,群里还有人在说话。

这一行免不了要在夜间干活。

三叶欲要退出去,发现有人加自己好友,有好几个,其中一个是方小如,她尚未有所动作,方小如就找她了。

【三叶,看到你进群了,替你高兴,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道行比你深,经验也比你多,在道界我认识很多同行,道术方面的问题基本都能帮你解答。】

【有时间一起出来逛街啊,爱你。】

最后还有个么么哒,窗口滚下来一堆亲嘴的小表情。

三叶准备敲字,想想又算了,方小如当她睡了,是在给她留言,她明天回吧。

盯着那个“爱你”看了好一会,三叶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方小如跟她只见过一面,那天相处的其实不怎么好,聊不到一块去,对方是怎么打出来那两个字的?

她想不通。

不多时,孟映生回来接走三叶。

人上了年纪,七八点就会睡觉,早上四五点醒,钱大爷这会已经开始了他的一天。

三叶洗澡的时候,孟映生在堂屋陪钱大爷唠嗑,这么一番折腾,他的睡意早就跑没影了。

堂屋南边的墙上贴了几排奖状,全是钱越山的,有三好学生,也有各种竞赛,钱大爷隔三差五的擦擦灰,宝贝着呢。

“孟天师,你们这一行有五险一金吗?”

孟映生正在看墙上的一张老照片,他没听清:“大爷你说什么?”

钱大爷重复着说:“现在上班不都给五险一金吗?你们驱鬼师有没有?”

孟映生沉默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没有。”

钱大爷好像有些意外:“那也挺不容易的。”

孟映生说:“是啊。”

钱大爷又问:“连养老保险都没有?”

孟映生说:“没有。”

“那这一行不行啊。”钱大爷颇为感慨,看过去的目光充满了同情,“意外保险呢?”

孟映生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掐眉心,看来功课还是做的不够多。

三叶洗好换孟映生。

钱大爷不心疼自己那点电,他在三叶面前分外的慈祥,拿出蜜枣给她吃,还让她多吃两块。

三叶吃着蜜枣,声音模糊的说:“爷爷,雨,停了。”

“是停了,就是雷阵雨,一阵一阵的,长不了。”钱大爷说,“你跟你师傅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去了?”

三叶说有事情。

钱大爷关心的问:“身体吃不吃得消啊?”

三叶说可以。

钱大爷慈爱的望着女孩,叹了一口气:“爷爷原来是有孙女的。”

三叶停下吃蜜枣的动作抬起头。

钱大爷用布满老年斑的手擦擦眼睛:“一岁多的时候没了,不然她也得……”

他比划着:“有这么高。”

三叶没问是怎么没的,她只是安静的听着。

钱大爷唠叨起来,前一刻说过的话,下一刻会重复,一个事反反复复的说,三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一直在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全都是定好了的。

钱大爷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自己的孙子:“越山那孩子懂事,心里什么都明白,他把自己弄的张牙舞爪,是不想我们爷俩被人欺负。”

三叶微微一愣。

“他爸不是个东西,在国外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不回来了。”钱大爷冷哼,“我不找就不给电话,生活费都不打,压根忘了自己还有个亲爹跟亲儿子,做人忘本,我这个当老子的都没脸见老祖宗!”

三叶拍拍老人的后背,帮他顺顺气。

钱大爷缓了缓说:“小三叶,越山还小,路没铺开,将来什么样还不知道,要是,要是他出息了,你跟他好了,爷爷我去了地底下都能乐呵。”

不等三叶表态,他就说:“如果就是不喜欢,那做对能在关键时候搭把手的兄妹也是好的,爷爷知道你是好孩子,没有坏心眼,有你看着他,爷爷放心。”

三叶心头一跳:“爷爷,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钱大爷说,“人一老,心里就是装的再多,也做了什么,老了啊,做不动了,要做什么就得趁着年轻的时候做,老了只有后悔的时候。”

三叶心里生出几分感触。

淋了场雨,三叶感冒了,嗓子疼,还时不时的流鼻涕,她把鼻子捏的发红,看起来惨兮兮的。

孟映生拿走她手里的拖把:“都感冒了还拖什么地,上楼躺着去。”

三叶摇头。

孟映生看到她左边眼睛那里有根睫毛,不知道什么时候揉下来的,就下意识把手伸过去,想给她弄掉。

三叶后退几步捂住嘴巴。

孟映生对她的反应感到不解:“你干嘛呢?”

三叶的声音从手心里传出来:“会传,传染给,给你。”

孟映生不禁失笑:“不会。”

但三叶还是跟师傅拉开了距离,因为感冒很不好受。

快十一点那会,三叶在房里摸摸师傅给的桃木剑,拿软布一寸寸的细心擦拭,楼下突然传来巨大声响,吓的她赶紧放下桃木剑下楼。

厨房里像是被人||入||侵|过,灶台上有切成大块的土豆,地上也有,到处都是水渍,油还洒了,乱七八糟。

三叶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平底锅,眼睛瞟向罪魁祸首——她的师傅。

孟映生可以确定,他从小徒弟的眼里看到了嫌弃。

“道观里有烧饭的,师傅只管修道。”

“噢。”

“所以师傅刚才是人生第一次下厨。”

“噢。”

就噢?别的呢?不能给个台阶让师傅下来?孟映生看小徒弟没有那个意思,只能自己找台阶,他面上淡定的说:“新手上路,难免手忙脚乱,能理解?”

三叶抿嘴憋笑,认真的说:“能。”

孟映生捡起平底锅放到灶台上,完了又去捡土豆,脚踩到什么,他凑头一看,是半根葱。

三叶看不下去:“你,你出去,我来弄,弄饭。”

孟映生正想再为自己辩解两句,就被徒弟推到了外面,紧跟着厨房的门就关上了。

“……”

孟映生真实演绎了一把什么叫初衷是好的,结果却惨不忍睹。

午饭还是三叶烧的,她感冒没胃口,还是烧了几个菜和一个汤,没有随便应付。

孟映生问她有没有发烧。

三叶在走神,额头上有微凉的触||感,伴随着温和的声音:“低烧。”

她用手捂住脸,低烧吗?那为什么她的脸这么烫……

下午孟映生打着坐,手机响了,楚白打来的,说在他家门口,他说:“三叶在。”

“门是开着的,我不好进去。”楚白说,“我让三叶把你屋里的八卦镜拿下来,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玩意儿,她不敢,那我只能找你了。”

孟映生起身开窗往下看,发现楚白不是自己来的,还带了个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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