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娘和亲娘赵春花到了李大娘家时。
李大娘非常热情的接待了母女二人。当然,出了家门时,荣娘一直是少年的装束。这会儿,李大娘笑说道:“快,进屋里坐坐。”
“谢谢大娘。”荣娘谢了话。
这时候,荣娘自然把小篮子里的豆干,往李大娘身前递过去,说道:“一点心意,大娘莫嫌弃。”
“太客气了,来大娘家坐坐,哪用得着提了东西来。”李大娘话是如此讲,可对于荣娘提来的豆干,李大娘还是笑纳了。
进了堂屋。
三人落座后。李大娘准备去烧了开水待客。
赵春花忙是拦下来,道是登门来,是有事情想请教一二。这时候,肯定是正事要紧。开水嘛,哪时候有空闲的功夫了,再喝不迟。
李大娘见荣娘和亲娘赵春花态度坚定着,也不坚持去烧了开水。
这洛都城里,用水不花钱,可烧水的柴却是要花钱买的。哪怕不贵呢,这年年月月的下来,也是一笔数目了。
荣娘把今个儿遇上的事情,讲了一遍。
着重的就是讲了行脚行会的事情。主要的,荣娘还是想打探了,这行脚行会的背景。
“这钱肯定得交。”
李大娘听完荣娘的话后,给了这么一个肯定的答案,她说道:“小买卖,连个小摊位也没的行脚小贩,洛都城里管了收行会费的就是行脚行会……”
“这钱若是不给,不光是行脚行会的打手会找麻烦。真是闹大了,官府是会站了行脚行会那边的。”
李大娘的话够直接了。
荣娘哪还听不出来啊,行脚行会的背后就是官府的背景。
“可这钱也太多了。我这一天的买卖豆腐的行生,连着本钱在内也才一千五百钱左右……”荣娘满面的为难神色,她叹道:“这一月就在两千钱,咱家若是给了,怕一月下来就是白辛苦一场。”
李大娘见着荣娘那等苦色,又瞧着赵春花这时候接话,道:“大娘,你在洛都城生活了一辈子,肯定有门道。还望你多多提点。”
李大娘笑了,她道:“要说门道,还得我儿清楚。”
说起儿子来,李大娘就是满面的得意。
荣娘当然清楚,李大娘得意的原由。
李大娘的丈夫是洛都城的捕头,那是有衙门正式的编制的,月月有俸禄。
嗯,在一次捕盗中,不幸运的因公职受伤过逝。
随后,李大娘的儿子就是补了差事。当然,不是补上了捕头的位职。别瞧着捕头是一个小吏,可这也是热乎乎的位置呢。
若大一个洛都城,几十万的人口,有正式编制的小吏,也就几十号人手。
想想这几十万人,就靠着这么几十号人手管理?能管的过来吗?更何况,这几十号人手里,不全是武职的捕头,还有文吏一类的文职。
那么,捕头忙不过来如何办?
没关系。
在捕头的身后,还有一群小跟班,也就是临时工。俗称:白役。
何谓白役?
就是白干活,不给钱的差事嘛。
白役,在衙门里是没有俸禄。不过,真披上了官府的皮,还能没钱挣吗?
官字两张口,衙门要创收。
这简直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这事情若麻烦到李大哥的头上,会不会太麻烦大娘你家了?”荣娘顺嘴儿提了一句。在心头,荣娘特明白,她和亲娘来之前就已经有过一二商量。
这事情肯定还得靠着李大娘的儿子说合一二。
洛都城,这般大的几十万人口的大城啊。这等地方,势力盘根错结的。
荣娘母女想安生过日子,肯定也就得慢慢的融进了这一个圈子里。这一回,行脚行会来收钱,也许就算是洛都城底层人民的势力的一种试探?
荣娘哪怕再不愿意,她更得明白。
人想活得舒坦,到哪儿,就得适应哪儿的规距。
除非……
你有改天换地的本事。若不然,凡是不合一个地方规距的人?
下场通常都不会太美妙。
夕食时分。
李大娘的儿子归来了。
李大娘把儿子让进院子后,就特能说的,把荣娘和亲娘赵春花来此的目的,说了一个通透。
李大娘的儿子叫李广厚。
李广厚在衙门里做白役,在普通百姓的眼中,披上了一层官皮,这自然是威风有的。
“萧小哥,行脚行会收了你一千五百钱,可给了你行会的小旗帜?”李广厚问了一句。荣娘苦笑,道:“没行会的小旗帜,倒让我明天去行会的会栈再补五百钱,说是交晚了,就算我利息钱。”
“这事情得托给李大哥说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