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观察员在战后的详细记录了波斯重甲骑兵身上的铠甲以及武器配备:“波斯骑兵全身都被铁器所覆盖,厚厚的护甲遮掩著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装甲的接合点很好地连接着四肢,盔甲的面部做工精良,吻合骑士的头部。由于身体完全被金属覆盖,骑士只能透过对合瞳孔的小开孔视物,呼吸只能透过鼻尖处进行。这些骑兵配备长矛,他们在站立时不动如山,或许有人会以为他们被一堆金属固定着。”
军事观察员甚至认为若是没有炮兵的配合,厢军步兵一旦遇到大规模波斯重甲骑兵的冲击,很有可能全军覆没。当然,他并没有太大的担心,且不说厢军内威力巨大的火炮,单单晋军重骑兵的威力就不下于对方。
波斯取得首战的胜利,让普西多尔大喜过望,他对以后的大战也充满了信心。作为波斯人,普西多尔十分了解波斯人对亚美尼亚的渴望。若是这一次他能顺利拿下亚美尼亚,必然会让他获得巨大的威望,这对于巩固他在波斯的统治十分有利。
从地形图上就能看出,亚美尼亚的地势比两河平原高,呈现高屋建瓴之势,还是两河的发源地,按华夏风水的说法,亚美尼亚对两河流域是‘上风上水’,亚美尼亚人放屁,波斯人得闻着,亚美尼亚人洗脚,波斯人就得喝人家的洗脚水。
如果两河流域是东吴,亚美尼亚就是荆州,没有荆州,孙权就坐立不安;同理,不控制亚美尼亚,波斯人也死不瞑目。
套用上面东吴的比喻,波斯是吴国,则罗马帝国是魏国,底河是波斯的长江,幼河则是淮河,亚美尼亚是关羽坐镇的荆州。罗马城过于遥远,安条克作为罗马的亚洲之都,相当于洛阳。埃德萨相当于襄樊,尼西比斯相当于逍遥津。
如今普西多尔兵围尼西比斯,并消灭了罗马的中路部队,算是暂时占据了上风。不过罗马人也不是好惹的,君士坦丁得知南路军的败报后,他立即果断停止了前进。但是罗马人显然低估了波斯的反应速度,一直在底格里斯河附近徘徊的波斯狙击部队,立即渡河直扑中路罗马人。
这次大晋远征军也有幸随波斯人一同行动,联军顺利的包围了罗马人。面对如此严峻局面,罗马皇帝君士坦丁与他的将军、大臣们相顾失色。相反波斯人则欣喜若狂,联军统帅拉塞尔将军立即趁罗马人犹豫不决之际,指挥波斯大军发起了突然而猛烈的攻击。
波斯人的战术仍然老套而实用,又是以倾盆箭雨做热身,大量杀伤罗马人之后,趁着敌军动摇,波斯重骑兵收起弓箭,端起长矛发起冲锋,蹂躏践踏罗马步兵。一时之间,战场变成了修罗地狱,罗马人尸横遍野,看到的是断臂残肢,听到的是伤兵们的呻吟和哀号。
不过这支罗马军队毕竟人数众多,再加上君士坦丁也不是无能之辈,他趁着外围的部队被屠杀的时候,迅速将内侧罗马军人组织起战斗队形。就这样罗马人以牺牲外围部队为代价,赢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内侧的罗马军人很快就在军官的指挥下竖起盾牌,组成绵密的盾牌墙,仿佛一座坚固的城堡,以抵挡波斯箭雨和波斯骑兵的冲击。
罗马人的反应同样让远征军将领感到震惊,敌军果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否则的话,不可能在绝境中反应如此果决和迅速。甚至不少远征军将士从罗马军人身上看到一丝厢军的身影,同样的职业化,同样的训练有素,同样的富有纪律性!
随着罗马人集结成战阵之后,战争的天平开始向对方身上倾斜。要知道,波斯骑兵可不像厢军那样装备了马镫,在无马镫时代的重骑兵,他的冲击力有限,面对组织严密的重装步兵,没有太大优势。
波斯重骑兵对罗马盾牌墙,发到了几次伤亡惨重却又毫无进展的冲锋后,拉塞尔将军不得不下令停止无谓的进攻,改为向盾牌墙内的罗马人射箭,墙内的罗马人则用自己的弓箭进行还击。
一时间,战斗陷于僵持。罗马军队虽然是客场作战,但他们人数众多,若波斯人不能在短时间内消灭对方,他们很有可能撤向边境线附近的哈特拉城,一旦让对方逃到那里恐怕波斯人休想找到这么好的歼敌时机。
看到战场上僵持的双方,远征军指挥官校尉北宫纯意识到轮到晋军出战了,北宫纯出身凉州,受张轨看重,后被其举荐到长安陆军军官学堂进修,直到去年才毕业。由于他本身豪勇,再加上学业出众,一毕业就受到司马遹的重视,这次更是被授予远征军指挥官的大任。
“北宫校尉,我家将军要求你们出战!”果然没过多久,一名波斯传令兵向北宫纯传达了主将拉塞尔的将令。北宫纯没有犹豫,立即开始整顿兵马,准备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