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央求点头一笑,“师姐太过担心了,如果苍空楼真的敢不顾摩诃宛的律条进行寻仇,这可是跟打自己的脸毫无二致。当然,我们也不能太过大意,那些高手不好出手,我想小一辈的人要是故意找茬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能够避免,还是要尽量低调一些才是。”
刘峰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心想在城门口的时候又没有看到你说起,现在进城了,你反而说要低调,这有可能嘛!似乎是知道刘峰心中在想些什么,台央求悻悻地道:“师兄,这倒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是刚才孙一舟也提到了,在城门口打斗还不算什么,如果要是在城里私自寻仇,那将会受到摩诃宛长老会的制裁。哪怕就是苍空楼,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挑衅我们,毕竟我们在城门口那是交了入城税,摩诃宛有责任保护我们的周全。”
谢浩祥哼道:“我看就未必了,如果那万筠心、郝天一之辈要是有这种悟性,他们也就不会在城门口那么的嚣张。台师叔,你不要以为有摩诃宛的所谓长老会压制,苍空楼的人就不会动什么手脚。说到底,苍空楼万家那可不是一般的势力,刚才孙一舟不也是说了嘛,就算是延昌国的王室,也要给苍空楼一些面子呢。”
台央求双手一摊,“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能在摩诃宛城中大打出手?浩祥,正所谓形势比人强,在这个世界虽然大部分都是靠拳头将道理的。没错,一般来说,谁的拳头大,谁的道理就大。不过我相信你也明白一点,无论在哪个地方,都会有一些规则,是不能触犯,更不容触犯的!”
谢浩祥撇撇嘴,有心要反驳几句,不要他心中却还是有些认同台央求话中的意思。但他身为刘峰的弟子,如果要是连话语上都不敢与自己人相争,岂不就真的有些长他人志气志气了。
“台师弟说的有些道理,无论身在何处,我们都是生活在规则之中。这世界上归根到底,其实也就是生存着两种人。一种,就是规则的制定者,而另一种,就是规则的遵守者。在我们没有能力进入到指定规则那部分人当中时,守护和遵守规则,这是必须的。否则一旦你有实力建立和指定规则的时候,如果也出现那种藐视规则的异类,你们倒是说说,那种人是让他继续存在,还是将其彻底灭杀呢?”刘峰淡然一笑,他知道台央求话中的意思,而且甚至还愿意接受与遵守摩诃宛存在的所谓规则。说到底,没有实力反对的时候,就不要想着出头,想要践踏摩诃宛如今规则,那么就要有能够承受践踏规则而产生的后果。
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其实指定一些能够约束强者的规则,这不但是一种妥协,对弱者,更是一种保护。虽然刘峰并不认为自己就是弱者,但有一点他心中却是无比的清楚,在延昌国,或者就算是摩诃宛,肯定有许多他如今惹不起的存在。相对于指定规则的强者来说,想要抹杀几个如同自己一般的角色,还真的是不费吹灰之力。
正是因为心中明白,所以刘峰自觉没有必要去强争所谓的一口气。修仙者修行,讲究的何止就是识时务者那么简单。在自己明显处于弱势的时候,就应当借势或者是顺势而为。来大家也只是得罪了一个苍空楼,或者就算是加上郝天一的郝家,乃至再加上摩诃宛城主席家,难道这三家就真的能够代表得了整个摩诃宛?
摩诃宛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城市,首先它是延昌国的都城,其中生活的世家豪族可以数以百计,而郝家、席家与万家,也只是摩诃宛长老会中诸多长老中的一员。他们虽然占据了三个位置,但摩诃宛中自然也有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家族,如果郝家、席家与万家真的要视摩诃宛乃至延昌国的律条而不顾,那恐怕最后的结果就会引起整个延昌国的动乱。
郝家、席家、万家难道愿意眼看着延昌国动乱?这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他们的家族能够在摩诃宛安居乐业,不就是因为延昌国的稳定嘛。要是国家都动乱了,家还能保持完整?这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几人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因由,谢浩祥倒也不再纠结,而台央求在提醒了众人之后,也就不再出声。四人来到摩诃宛的河伯所,准备前往湖心的孤岛游玩。
临溪峰,在摩诃宛非常的出名,素有延昌国第一江山的美誉,这里作为延昌国最早的繁衍生息之地,有着数千年的明史,甚至传说其中隐藏着神龙。
灿若星河、时光飞逝,临溪峰经历了岁月的沉淀后越发的清灵。深深的车辙印,泛青的石板路,律动的炎荥水,加之那雄伟庄严的莲溪庵,风水绝佳的山流陂,如今又加上心死而出家的万语怜。对于刘峰四人来说,就仅仅只是这么一处景地,就如同是一个神秘的存在,等待着他们去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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