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武十二年,五月二十日,晚。
福娘回家后,张家人一起用了晚饭。
在饭后消食时,一家人聊起来今天的大事。
“皇后薨逝,朝廷里的格局要不平静了。福娘,你在禁卫军中要多加小心谨慎。”张启对小女儿说道。
“爹放心,我省得。”
福娘表示,以她维持二哥的高冷人设,倒不存在大麻烦。总之,随大流便是。
“你们不懂。”张启感叹一句。
“莫不成爹知道什么内情?”张春福在旁边插嘴一句话。
张启瞪了次子一眼,道:“关于拱卫司里面的事情,全是机密哪能说出来。”
“哦,原来如此。”
张春福装了一回傻,哈哈干笑两声,自己把自己的尴尬给转移了。
“启儿,既然不能说,你就别谈了公事。”张李氏这位张家的最高长辈开口了,道:“时辰不早了,散了吧。”
由得这位长辈发话,张家自然就结束了消食的谈话时间。
当晚,福娘睡得挺香甜。
京城,因为马皇后的薨逝,要守了国孝。所以,繁华依旧,热闹却是少了。
大户们都在闭门谢客,小户平民百姓们依然是继续着平凡的生活。
皇后的梓宫,七七四十九天后,停灵在了帝王寝陵的行宫中。依着宏武帝的意思,自然是百年之后,帝后二人合葬一处。
张家,张春福的手头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唯有疤痕暂时没消除,还在治疗中。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
这一日,一场暴雨时。
午正,福娘正在敏安宫后院的偏殿里小憩,有脚步声传来。
福娘睁开眼睛,从吊床上轻跃而下。她转身看向了屋门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少侠,你果然在……”
一身小太监服饰的朱五郎是满面的欣喜。
福娘却是微皱起眉头,随后,又是舒展开。对于这样一个失诺之人,福娘是不削的。
哪怕是一个小太监,那也应该一口唾沫一个钉。
说话不算话,真让人失望啊。
“嗯。”
“我习惯在这里午睡。”福娘倒底不会真赶人。毕竟,这敏安宫不是她家的,她没那权利。
再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话说,野史里,太监们可都是特小心眼的。
“你找我有事?”见小太监朱五郎尽在那兴奋,半天不说话来着。福娘决定她先开口,于是,她问了一话。
“对不起。”
“我前面人没来,也没捎个消息给张少侠。”
朱五郎态度不错,忙是低头认错。
对此,福娘表示她宽宏大度,完全不在意。毕竟,他俩不熟,呵呵,对于陌生人,福娘习惯性的不加以指责。
“没关系。”
福娘回了三个字。
“有关系,是我做得不对,肯定让张少侠你对我失望了……”朱五郎,嗯,也就是朱高熙说这句话时,神情非常的低落。
他道:“我当时不敢来,是因为……”
因为什么?
朱高熙突然不知道应该如何讲了。
毕竟,他穿着小太监的服饰跟张少侠来往,原由嘛,是他的身份没暴露。他非常喜欢这种与人平等对话。又或者,他向往了张少侠这种侠义满满的人物。
所以,朱高熙不想张少侠知道他的身份后,变成了他的那些伴当、侍卫,或者讲学先生一样,以种一隔离与疏远的姿态跟他谈话。
朱高熙讲不出来,因为皇祖母重病,他去长辈面前敬孝,不可能来敏安宫。因为皇祖母薨逝,他在哭灵……
一直到今天才能来敏安宫,给张少侠一个迟到的答复。
貌似若他被人这般对待的话,定然会愤怒……
而张少侠却是平淡的态度。平淡到了,朱高熙发现他们原来不是熟人、朋友,只是陌生人。
朱高熙又一想,不对,张少侠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没事,我了解。”
福娘摆摆手,表示了她的理解。
在皇宫中,小太监们都是跑腿的。主子有吩咐,马仔敢不听从吗?
“你有你的苦衷,我都明白。”福娘补充了一句道:“其实,你不用多解释,我俩同样是听上面的吩咐办差,有难处是一定的。”
“张少侠,那我还能跟你学武功吗?”朱高熙用一种期期艾艾的态度问道。
“今日不行,我得去上差了。”
“往后,还是可以的。”福娘没拒绝多个徒弟。
对于当师傅什么的,她还是有点兴趣。毕竟,颜值即正义,谁让朱五郎长得不错呢。
看着这张正太脸,福娘想一想,觉得还是可以指导一下。不说教会一个武林高手,教导出来一个厂花公公……
貌似会挺有成就啊。
福娘离开前,还是这般想到。
“张少侠真是好人。”
在福娘离开后,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又被朱高熙少年给颁发了一张好人卡。
当天,福娘下差后。
归家时,她发现前院的书房中,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