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锦夫人等于已经没人撑腰了,那她还怕锦夫人做什么呢?
她可是婆婆,锦夫人只是媳妇。
婆婆管媳妇,天经地意!
“老夫人。”锦夫人见老夫人的脸上,挂满寒霜,忙小心地上前问安。
郁老夫人现在对她失望至极,抬头冷冷看着锦夫人,“你来得正好,我有事问你。”
锦夫人的心头,嘎噔了一下。
“老夫人,媳妇听着呢。”锦夫人咬了咬牙,一脸堆笑,像个小家子出身的小媳妇一样,不敢顶撞恶婆婆。
锦夫人面上含笑,心中冷笑。
在这之前,郁文才还没有当上丞相的时候,老夫人敢这么对她说话吗?
她虽是庶女,但出身大族,哪是一个农户出身的老夫人敢小瞧的?
可今天不同往日。
她的娘家冷家还是那个冷家,但郁家已跻身于京城的豪门望族之间了,老夫人是一品诰命,而她因为是平妻,且有个长宁郡主的正妻在前面挡着,到如今,她都没有任何封号。
因此,面对翻了身的老夫人,她只敢仰望,不敢鄙视。
老夫人看着锦夫人,冷冷说道,“你将郁娇安排在那么偏僻的院子里,被誉亲王得知了。他认为是丞相安排的,差点要递折子弹劾丞相,要不是郁娇机灵,慌称那不是她的住处,丞相这会儿,指不定被皇上怎样骂呢,说我郁府,竟敢虐待平南王的外孙女。而这些,都是你的错。”
昨晚事发后,锦夫人早料到老夫人会来这么一出。
做事的是她,出事了,责任又全是她的,这个婆婆,一向都是将责任往他人身上推,自己撇开得干干净净。
当初郁娇回京,这老婆子不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喜欢吗?明里暗里示意她,不必理会郁娇的死活。
可出了事,老婆子就翻脸不认事了?
但她不敢顶撞郁老夫人,只得生生受着气,“老夫人,您也知道,郁娇回京太突然,又是在晚上回京,媳妇一时准备不足,不过,媳妇昨儿个已同老爷商议好了,给她换了新住处呢。”
给郁娇换住处的事,是郁文才自己做的决定。
但是,她怕老夫人怪她,便说是郁文才同她商议的。
反正,这等小事情,郁文才一向懒得细说。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郁老夫人没好气的说道,“她换了新居,那么,你还让她穿旧衣吗?走出去,也不怕外人笑我丞相府,穷得给府里的姑娘们买衣衫的钱都没有。”
锦夫人笑道,“老夫人,媳妇一早就准备好了呢,看,都做好了,特意拿来先给老夫人过目的。”
说着,她招手叫两个捧着衣衫的丫头走上前,将衣衫,递给老夫人看。
郁老夫人抬手翻了翻,料子是上好的蜀锦,一针一线都做得极细致,跟府里姑娘们身上穿的,差不多。
颜色是鲜嫩色,正适合小姑娘们穿。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还过得去,送去给四姑娘吧。”
锦夫人松了口气,挥手让丫头退下了。
“母亲,那么,媳妇让人送去给四姑娘了,媳妇那边还有事呢,中午再来您这儿服侍您吃午饭。”她怕老夫人唠唠叨叨地一直数落她,便找了借口想溜走。
郁老夫人却又说道,“我瞧着你整日忙前忙后,几个儿女的管教都疏忽了,郁娇回京这么多天了,你到昨天才记起要给她换住处,可见,你手头上的事务太多了,将郁娇的事,给忘记了。”
锦夫人呼吸一窒,说她手头上的事务太多?老夫人是什么意思?想分她的管家权?
这绝对不可以!
锦夫人忙道,“母亲,这么多年来,媳妇也是这么料理家事的,几时出过错?手头的事情,跟几年前,没有任何变化呀?而且,府里也井井有条的,至于郁娇的事,是个例外……”
老夫人冷哼一声,“郁娇住处的事,没有及时换,是个例外,那么,昨天外头的窃贼都跑进府里来了,你安排的护卫,居然没有看见,这也叫井井有条?”
“……”
“幸好那窃贼怕誉亲王,又跑掉了,要是真在府里被搜到了,整个丞相府,都会有麻烦!”
“……”
“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后,在三个姨娘中,挑一个做事谨慎的人出来,协理你管家。”
老夫人不理会锦夫人的惊愕,数落一番她后,自己做了决定。
将锦夫人气得差点吐了血。
可又能怎样?
她昨天被郁文才骂了,今天一早又被老夫人骂了,没有男人撑腰的她,不能再顶撞老夫人,否则,今后没她的好日子过。
锦夫人是个识实务的,便忍了怒火,应道,“是,媳妇明白了。”
低下头的那一刻,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冷芒,她被老夫人和郁文才同时骂了,一定是郁娇那个死丫头搞的鬼。
哼,走着瞧!
迟早有一天,她要将今天受的屈辱,加倍地还回去!
……
金锭带着郁娇主仆到了翠玉轩。
郁娇望着眼前满奇花异草的园子,一时惊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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