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余夫人过来扯皮,要掏出卖x身契将金莲带走,金莲当时心里真是慌到了不行,犹如被当头泼了一大盆冷水一般,一瞬间从头凉到脚——怎么回事,卖x身契不是被武直给藏起来了,而是被过街鼠张胜给偷走?
糟了!
金莲心里暗叫一声,感觉像是一下子就跌到了冰窑里,凉个了透。
然而,闹眼子的地方是,等对方真的把东西掏了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根本不是卖x身契,而是另外一张让金莲觉得莫名奇妙的赌约书……
搞什么?
这又是什么情况?
金莲懵了。
一时间又喜又忧,心里糊涂得很,却还不敢就那么轻松的放下,仍然提在嗓子眼。
有两个疑问盘旋在金莲的胸中,那就是卖x身契去哪了?那个赌约书又是怎么一回事?
金莲想问武直,但是她毕竟伶俐,当着院中那么多人的面,到处都是耳目,她不好问,于是便只寄托于武直能自己找个空子来主动告诉她,但是,武直却只留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与得意的笑容……
金莲生了闷气。想看看武直到底什么时候招,但是,一直到中午结束,下午的唱歌活动都又再次开始了,武直却还并没有什么表示。
然后,晚上又来了。没想到,金莲不理武直,武直非但没有主动送上门来解释她想要听的两个问题,反而也开始不理她。
这一整天,金莲气得不行。
而且这种生气不仅仅只是简单的生气,而是混杂着多种不同的情绪。
第一种是惊慌。余氏出现了,而且简直是不可理喻,歇斯底里,金莲知道,当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老女人走到这种田地的时候,她什么阴招损招坏事恶事都做得出。
因此金莲很担心卖x身契的下落,也担心张守初和余氏接下来各自会干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
第二种是懊悔。
懊悔明明自己早就知道了卖x身契的所在,却为什么并没有去偷走,而是选择留在了这里。
第三种则是羞耻。
当自己发现并以为是卖x身契不见的时候,居然会抱着“只要还在他那就没什么要紧”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而当后来余氏等人误把赌约书当作是卖x身契拿出来作死并失败了之后,那一刻,自己更是不得了,居然非但不惊反而一喜——
心里想的竟然是:身边这位男人好神哎,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好像又一次的把老妖婆她们给耍了!
真有本事!
当时甚至想要为他而鼓掌、为他大声的叫好……
金莲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就觉得羞耻,好羞耻。
真不要脸啊!
自己的关注点这不是跑偏了么:
那份赌约书上面白纸黑字的说的清楚明白,武直他分明把自己都当成了不重要的物体给抵押了,一旦输了就要转让给别人,难不成自己这个大活物还比不上那些死绣墎?
越想,金莲就越是觉得恼,就越是生闷气。
那种心情,好像三级跳。但无论从哪里跳到哪里,还是坑。
金莲气得真想从堂前的高地上跳下来,当着众人的面,对着武直的脑袋就是一顿狂敲,要把他敲醒,好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