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霍香薷望向祁允,觉得不可思议。
祁允垂眸躲开她的眼神,“我爹告诉过我,打小给我订了一门娃娃亲,便是用这个玉牌来作为相认的凭证的。”
“啊?”霍香薷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小声道,“为什么我娘没有告诉过我?”
“也许她是觉得你还太小,不方便告诉你吧。”祁允握着扇柄的手无意识的收紧。
霍香薷握着手里的玉牌,不知该说什么好,祁允的话来的太过突然,她心中并未做好准备。
“霍大夫,我们少爷的药煎好了吗?”一个声音打断了这份尴尬。
“马上好了,这就给他送过去。”霍香薷心慌之下竟是直接伸手去端那滚烫的药罐。
祁允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的手,轻声道,“我来。”
将汤药倒入碗中,霍香薷红着一张脸端着药碗飞快的走了,祁允站在原地拧眉思索着。
“太子哥哥什么时候定了娃娃亲,我怎么不知道?”叶知翎背着手从回廊处走出来,脸上带着消遣的笑容。
祁允倒是没有一丝被人撞破的窘迫,淡淡看她,“你怎么在这里?”
叶知翎噙着笑容走过来,“公主姐姐要插手溪家的事情,我自然先要搞个清楚明白,不过倒是没成想竟碰到了太子哥哥在这里招摇撞骗,若是被姑母知道太子哥哥自己给自己订了一门娃娃亲,不知道会是什么场景?”叶知翎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祁允轻笑一声,抬手敲了她脑袋一记,“外公知道你来泉州吗?”
叶知翎小脸顿时垮了,“你知道祖父疼你,就用祖父来压我,算我怕了你还不成。”她来泉州,是对她爹死缠烂打才得来的机会,祖父还不知道,若是被祖父知道了,一定会亲自来逮她回去的。
“母后的寿辰要到了,我和皇姐要回宫看望父皇母后,你自己一个人在泉州,一定要自己多加小心,遇事不可莽撞,明白吗?”他这个表妹很聪明,但作为兄长,该叮嘱的还是要叮嘱。
“知道了,啰嗦。”叶知翎对他撇撇嘴,还是有些不甘心,“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太子哥哥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这么强,这么想来,我小时候一定被你骗了许多。”她与祁允年纪相当,打小在一起玩,这么想来,她兴许被他骗了不止一次两次了,竟然到了现在也毫无察觉。
回帝京的路上,祁谙坐在马车里托着腮看着对面的霍香薷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霍香薷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只能正襟危坐,这个公主有些奇怪,虽说她赏识祁允,但是未免对他们太好了,还要她同她乘一辆马车。
车窗被人敲响,传来榕桓的声音,“谙儿,要出来骑马吗?”
祁谙并不想下去,但是兄长难得开口,她怎么能拒绝呢。
祁谙掀开车帘,榕桓的马就在马车旁,伸手一扯,祁谙便腾空而起落入了他的怀里。
祁谙跨坐在马上,靠在他的胸前,小声道,“兄长,我告诉你,允之拿父皇给我的玉牌给自己订了一门娃娃亲。”叶知翎那小妮子昨日跑到王府去全都告诉她了,她才知道大渝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去欺骗一个小姑娘。
“娃娃亲?”榕桓皱眉,这事儿他倒真不知道。
“对啊,你说为什么霍大夫也有一个同我一样的玉牌?上面还有父皇的名字,兄长你知道吗?”祁谙若有所思,“难不成是父皇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霍大夫是父皇的私...呀...你打我干嘛?”祁谙撅着嘴捂着脑袋仰头看着榕桓,凶巴巴。
榕桓垂眸看她,“这话若是被三叔听到了,一定把你关进大牢。”
祁谙轻哼一声,“那你说是为什么?”
这么一说,榕桓倒是想起一个人来,霍香薷姓霍,莫不是那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