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盈没戏了,蒋缙又被带走连取保候审都办不了,所有的事全部联系起来,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这背后有人操纵,而这操纵之人就是钟聿无疑了。
一时之间钟聿的形象整个颠了过来。
之前是不学无术又无进取心的纨绔子弟,现在摇身一变成了韬光养晦且手段一流的心机BOY,不过这个心机BOY的人设并不令人反感,反而让人直呼过瘾并心存振奋。
网友一致认为,钟氏原本就是钟家的产业,钟聿作为唯一的继承人担任这个董事会主席无可厚非,而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狼崽要在一群城府颇深的豺狼虎豹中夺食,没有一点手段和心机怎么行。
梁桢看了那些评论和猜测不免苦笑。
她不知道之前钟盈抑郁症曝光跟蒋缙内幕交易被揭发的事是不是真的都跟钟聿有关,她也懒得去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是不是都如网上所言,是钟聿扮猪吃老虎有意为之,她甚至都不想再去试图打探后面他还有什么打算,她只是从内心最深处觉得可笑。
如若这真是一场局,谋划之深,路途之远,他肯定耗费了不少心思,而自己却是被他完完全全排除在外的人。
梁桢合了手机,又坐了一会儿,直至广场上的音乐声再度响起,身后的喷泉突然喷出水柱来,她才被迫揣了兜起身。
很快四周有人人群围上来,有人拍照,有人录视频,甚至有情侣在喷泉的水花之中热吻。
梁桢感受不到一丝风。
她觉得这个夏天又热又闷,又漫长得好像没有边际。
“……老刘,这样吧,你就当……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别跟她置气。”餐厅里梁志和也喝得有点多了,一手勾着刘工的脖子一手端着酒杯跟他说话,“你知道她什么身份,钟寿成的儿媳,钟家少奶奶,这不下午我才看到新闻,说她男人当选为钟氏主席,就这身家身份还愿意来我们工作室上班,摆明了就是来玩。”
“那你还……还让她独自带队做项目?”喝得醉醺醺的刘工眼皮耷拉着质问梁志和。
梁志和哧了一声,“你傻吗这个都不懂?先不说她能力如何,起码有身份有资源,我不得供着?”
刘工翻了个白眼,“拿项目供?”
“可不!”
“但没你这个理吧!你看到哪个像她这年纪的新人刚入行就能独立做项目?”刘工想想还是不甘心,“我说这话倒真不是我心里不甘心……甲方那边没看中我的设计,我承认是我有欠缺……可她那,你也看过她的设计方案了,弄得跟艺术博物馆似的,哪有一点幼儿园的样子。”
“是是是!”这点上梁志和似乎也承认,“但没办法啊,人甲方就是看中了她的方案。”
“我呸,还不是因为后边有人?”刘工一下子又激动起来,“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她是空降兵啊,森集那边介绍过来的吧?”
喝得有些糊涂的梁志和眉梢蹙了蹙,“你怎么知道?”
刘工哧笑,“你那天躲厕所打电话我都听到了,森集的合伙人……那谁,罗…罗霄……是他把她塞到我们工作室的吧?”
梁志和听完嘘口气,拍着刘工的膀子,“…那什么,照理这事我不能说,但…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我就实话讲了,确实是罗霄介绍的……他是我大学同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在森集上班……”
“我就说…”刘工一脸恍然,“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招一专升本的野路子,所以刚我说错她了吗?森集不去跑我们这小工作室窝着,还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她刚还一副义正言辞好像被侮辱了的样子,谁他妈信一野路子能做出什么像样的方案,还不是背后有人代劳代笔!”
刘工满心怨怼,在此刻找到了一丝发泄的地方,所以也不顾周围还有下属和同事在场,借着酒劲肆意,而听的人大部分都带着一颗躁动难安的八卦心,特别是几个女制图员和实习生,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她跟森集的唐曜森真有一腿啊?”
“听说两人好多年前有过一段,我也是听我同学讲的,她应该是高中的时候去外面打工,在别人家里当钟点工,结果当着当着就跟男主人当到了床上,而这个男主人就是唐曜森!”
“我靠这么牛逼的吗,高中就能勾引男人?”
“嗯,那时候唐曜森还没离婚,她算是名副其实的小三,不过两人没多久就分了。”
“那后来怎么又搭上了钟聿?”
“这个我知道!”另一个实习生插话,“钟聿是唐曜森的小舅子,她应该也是那时候勾搭上了钟聿,然后就有了孩子,母凭子归嘛,钟家人丁又一直挺单薄,最后老爷子没办法,只能接受了她这个儿媳。”
“卧槽这么说来简直妥妥的人生赢家啊,可好好的当少奶奶不香么?为什么还要再去勾搭老男人?”
“是啊,我网上看钟聿的照片,帅得无与伦比,神颜之下还有亿万家产,完全就是小言男主的真人版,她干嘛还要跟老男人牵扯不清!”
“我去什么老男人啊,你们是没见过William真人吧?我毕业前专程去听了一次他的演讲,能力才华站在台上简直blingbling发光,台下一帮迷妹迷他迷得要命好吗?再说她跟William什么关系也只是猜测,不过她男人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倒是真的…”
“对对对,那个女DJ是不是?我之前还专门八卦了一下他俩的新闻,据说都已经同居了。”
“是嘛,难怪啊…老公成天花在外面,她肯定是寂寞空虚冷才会想到出来上班。”
“……顺便再撩一下唐曜森,反正男人也出轨了,大家各玩各的,互不影响!”
“啧啧听你们说这些感觉好乱啊。”
“乱就对了嘛,毕竟是豪门,真以为都像外表看着那么正经干净?”
饭吃饱,酒到位,又有八卦当牙祭,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倒是热闹得很。
梁桢抿着嘴唇轻轻叹了一口气。
眼睛最尖的还是小袁,要说那天也得怪那餐厅的破设计。
原本公司聚餐应该订个包厢,但这间餐厅傲娇得很,大概是身名远播不愁没客人吧,所以规定包厢有最低消费,最低消费还不低,梁志和这个抠抠肯定不干呐,最后小袁好说歹说抢了个雅座。
所谓雅座就是在两边有个类似于屏风一样的遮挡,假模假式跟大堂区分开来,其实位置还是在大堂,且隔断上半部分镂空,所以大伙儿说了什么话干了什么事旁边走动的人清清楚楚。
小袁发现梁桢的时候她就站在隔断后边,露出半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