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乱七八糟,陈立的耳朵由于刚过去的两个多小时高分贝交谈而嗡嗡作响,更糟糕的是耿梅跟着家人回去了。
“双人床,有半张在等你。”他悄声地说,试图引诱她,“床上还有我。”
耿梅勉强笑得像心有余而力不足,“家里不会同意的。”在外面是一回事,回到家再住一起太显眼了。再说,父母加兄长早晚找她谈心,她也有话要说,没有哪里比家里更方便了。
“你……书念到屎眼里去了!”果然她说完要说的,母亲发飚了,“亏我们省吃俭用供你念了大学,念完翻脸不认人!做梦吧你,别以为找到个有钱男人有靠山了,我汪美珍早20年就敢到厂长办公室评理,你这个小瘟东西想作怪还早呢!”
又来了,大串的粗言秽语,耿梅闭紧嘴不打算在口头对抗,她早知道的。
耿希把桌子拍得山响,“我晓得你在作怪,人家小陈也没意见,要你横一句竖一句地反对。我去了怎么碍着你了,我又不是女人,又不会跟你抢男人。”
耿梅爸蹲在地上抽烟,闷声闷气地加入了,“有本领了,看不起我们了,还回来干什么,去人家家里过啊。”
耿梅垂头,好半天在他们的声音中抢到空档,“我会养你们的。”
一语既出,又引起一堆新的骂。
好不容易,过了午夜谁都累了,不过谁也没那么容易睡着,耿梅是最后一个洗漱的,躺下还听到隔壁父母的气喘声。他们的身体实在差,家里没空调,气管经不住寒冷的考验,总得咳上一阵子才平息。
幸好陈立没住下,耿梅脸红了,他喜欢动手动脚,家里实在不方便。
被窝有晒过的味道,她睁着眼在黑暗里推测了下是谁收拾的房间,爸爸和哥哥都粗心大意,竖个隔板还行,晒洗被子,想来还是母亲做的。一个家,有妈妈在才算个家。
耿梅妈一小时前的话闪过心头,“你只有一个老娘,男人跑了死了都能再找,老娘没了就是没了。你自己去想,是不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