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来了?”陈立皱眉,“不是跟你说让老田来吗?”
老田是陈家用了多年的司机,部队里出来的,也兼着点保镖的意思。耿梅见陈立身上没伤痕,脸色也不错才松口气,“他跟伯伯去了沙特,本来伯母要来的,我怕她吃不消路上的颠簸。”还有就是她怕陈立妈年纪大走得慢,耽搁了救人,不过这点耿梅没说出来。
“那你哥呢?”不是说想替他做事,关键时刻怎么不表现下?
耿梅是急得快疯,可没真疯,她提都没跟自己家里提,能指望耿希吗?这是赌场,别没捞出人,反而赔进去更多。再说公司那些员工,一来人多口杂,知人知面不知心,二来又不是亲人,不能指望别人急人所急。耿梅只说,“除了伯父伯母,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应该我来。”她又说,“你跟我说过,有年你爸在山西遇到事,你妈当即押着两车皮的货赶去支援。伯母做得到,难道我不行?”
交割完钱和人,离了赌场,耿梅缓过神,开始心痛。钱作为货币等价物,在她脑海中不停地转换成房子车子。得多少年才挣得回这些钱啊?!她拧着陈立胳膊上一块肉,竖起眉毛,“说!怎么去赌了?”
说起来话长,陈立讲给她听。他去竞标的工程规模不小,光报价就做了两回。等消息的时候他自然想办法和甲方的人打好关系,其中有个关键人物闲来爱跑东南亚玩两把。有天玩大了,欠了赌场几十万,这人不敢让单位知道,打他电话叫他去捞人。陈立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钱,但他决定也赌一把,赌他帮了这人的忙后对方会作相应的回报。于是,以人换人,他被押在缅甸的赌场。
耿梅听得心惊肉跳,挥起拳头,跟连珠炮似捶陈立的胸膛,“你还说我!”他也是要钱不要命啊,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做了主,也不想想万一有什么事,她怎么办?他是她的依靠。
“这不是没事吗。”陈立躲闪着,握住她的手,“答不答应只给一分钟,富贵险中求。”
耿梅被抓住动不了,眼泪刷的下来了,“我们又没缺钱到这程度……”她差点被他吓死,日夜兼程地赶路,当然她也睡不着,就怕晚到了一步会害了他。他说得倒轻松,根本没想到她的处境,求人容易吗,连他的母亲也给她看脸色。
“行了,别哭了。”
耿梅被他揽在怀中,脸贴着他的胸,热腾腾的眼泪浸湿他的衣服。
再下一秒……他发现她睡着了,就这么坐着靠着他睡着了,而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