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隔远看到那摆在门口的账桌后,胡子又头疼上了,说咱们俩不随分子就进去,很难。
我和胡子没多少钱,但我一想,要是一人就随个一百块钱,那也太少了,拿不出手。我从兜里拿出四百块来,跟胡子一人一半。
其实这也不算多,胡子脸一绷,拿出这都不想给的架势。他又有另一个招,掏出那鼓囊囊的钱包,从里面拿出两张面巾纸来,提前塞到袖口里了。
我猜胡子一会要来个偷梁换柱,把那二百块在装进红包之后,再偷偷换回来。
我也没拦他,但我自己是摆明了想给钱,就当给一眨眼家冲冲喜气了。
当然了,按这里的规矩,随红包时,还要在红包上写上名字,以便记账的能统计。
我和胡子不会笨的用真名,我就随手写了个二柱。这名字很俗气,弄不好记账的看到这名字,会联想一番,以为我是这村里的那谁家的小谁呢。
而胡子呢,竟然写了个李可帅。他原名叫李金哲。我心说他就臭美吧,还可帅呢?
但不管咋说,随礼这环节,我哥俩没出啥岔子,也顺利的来到一眨眼家院子里。现在院里全摆满了桌子,村民们随意找地方坐。
我和胡子选个角落,坐了下来。大约又过了半个钟头,人来的差不多了,一眨眼家开席了。
这次宴席没啥规矩,一眨眼的家人都没讲啥话,大家就是吃吃喝喝,图个热闹。
我一直观察着,也早就找到一眨眼了,他坐在院子正中的桌子上,还是正位。
这老头别看岁数不小了,精神头却很旺,一脸的红光,尤其笑的时候声音很洪亮,一看底气就足。
这桌的其他几人,看架势,好像在村里都挺有地位的,不是村长就是长辈。
我也留意到一眨眼带的手套了。他喝酒和动筷子时,这手套都不摘下来,而且他用左手吃饭,右手一直搭在腿上,也不见怎么动弹。
胡子跟我悄声说,“那断指的手,一定是右手。”
我赞同,与此同时也上来一股怀疑劲儿。他金盆洗手的那一刻,是十年前了,当时都有谁看到他夹断手指,我不得而知,但黎子扬这个专门负责查案的警察,都忽略了断指这一点,会不会里面有猫腻呢?尤其这老家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其实指头压根没断呢?
我想去试探一下,就又动脑筋琢磨起来。
如果我和胡子能有机会去敬酒,我肯定会制造点小麻烦,逼他脱下来手套,问题是没这机会。
这宴席一看也是某个酒店出人包办的,传菜的小伙,全穿着白衬衫的职业装。
我突然有了想法,跟胡子说,“你刚才那二百块偷回来没?”
胡子得意的笑了,一摸兜,拿出那两张票子,还跟我吹呢,“怎么样?哥们还宝刀不老吧?”
我没时间跟他胡扯,一把抢过那两张票子。胡子看的直愣,我又找机会,去了趟后厨。
我堵住一个看着挺机灵的服务员,跟他低声嘀咕一番,那意思别问原因,二百块的犒劳,让他一会端菜时来个失误,把菜汤洒在老刘头的手上。
服务员原本很不耐烦,觉得我耽误他上菜了,但二百块起作用了,他一衡量,也不是啥难事,就一口承诺下来。
我又回去跟胡子继续吃吃喝喝。好戏很快就开场了。
那服务员又上了一道凉菜,也是广溪本地的特色――飘香大拉皮。
这小子也真是够拼的,一个不小心之下,一小盘的拉皮全倒在一眨眼的右手上了。
当场就有人呵斥这小子,那意思怎么上菜的?
这服务员认错态度极好,连连道歉。一眨眼或许觉得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也没说多啥。
他又叫人拿来毛巾,也终于把手套脱下来,清理着。
我和胡子等的就是这一刻,而且看到他手的真实情景后,我和胡子都愣了一下。
胡子更是念叨说,“****的,怎么会这样?”
(月饼,月饼,大家记得吃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