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园子里的秋色正浓,秋海棠开得正盛,臣妾甚是欢喜,流连忘返,竟看得忘了时辰,还望君上莫要怪罪。”
郑姬微微躬身给郑昭公作了个揖,随行的婢女们也都低头请安。
此时离得更近了,他也看得真真切切,确实是一个吻痕,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不是他留下的,因为她似乎不喜欢他碰,他压根就没敢吻过她。
没人留意郑昭公那愤怒的眼神,当一个男人的尊严被践踏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脑子里会想些什么,郑昭公此时就在想什么。
不过也就几秒种,愤怒一闪即逝,像川剧变脸里一样,郑昭公一脸详和,微笑着伸出双手,作出一个扶起的动作。
“夫人说哪里话,这王宫本就是夫人的王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逗留多久就逗留多久,何罪之有?”
“多谢君上!臣妾站得久了,腿脚乏得紧,便不多陪君上,想先去沐浴更衣……”
郑姬毕竟有些心虚,怕被郑昭公瞧出破绽,便借故离开,没敢在郑昭公面前多逗留,她并不知道,其实早已露了马脚。
没等郑姬说完,郑昭公已经催促道:“夫人快去沐浴吧!多泡泡脚也好解解乏。”
郑昭公强忍着心中不悦,待郑姬的背影走远,挥了挥手,哄退众人,殿内只留下孤单的身影。
他面色黯然,晃晃悠悠走到王位上坐下,双手紧紧抱头,手指深深陷入纹丝不乱的发丝里,手背青筋突起,痛楚地垂下头,眼前满是郑姬粉颈上的那朵桃花,晃得他头晕恶心、刺得他眼花流泪。
在沐浴房里,帮郑姬宽衣解带的秋萍,在脱掉亵衣后,看着郑姬躯体上多处吻痕,吓得手一抖将亵衣掉在地上。
郑姬发现异样,转头看向秋萍,见她面露惊慌之色,双眼充满怯怯的眼神瞅着自己的身体。
郑姬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满是桃花朵朵,印衬着起伏玲珑,久旱初霁,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粉色。她心里不禁一阵羞愧加恐慌,郑姬飞快迅速地踏进铺满花瓣的大木桶里,将身子淹没在花瓣之下,只露出个脑袋来。
秋萍暗想:自己跟着郑姬陪嫁来到郑国也有些时日了,却从未见主子身上有过这些痕迹,今日去了趟公子府,回来就成这样,再联想近日郑姬的反常举动,还有今日在后花园里的奇怪之举,与初次见面的公子姬突竟不避讳什么,到公子府上一呆就是整个下午,回来路上时也神色异常,这种种迹向表明,夫人今日在公子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作为贴身侍女能被带到郑国来,秋萍和秋菊除了心灵手巧,手脚麻利外,还有很重要一点,就是守口如瓶,绝对不传事非,对主子忠心耿耿,所以这点,郑姬还是不担心的。
秋萍若无其事地过来帮郑姬搓背,也细心留意到郑姬的头发,不是早上自己亲手梳理的样子,心中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只是她不明白,郑姬为何不珍惜这无限荣光的王后宝座,而这么大胆的去与人私会,她就不怕被郑昭公发现而掉脑袋吗?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主人。
在沐浴结束后,秋萍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细心地帮郑姬挑选了高领的衣裙,并且配上一条白色绸缎绕在颈间,已近初冬,这样的装扮无可厚非,说用来抵御邪风也说得过去,实则,颈部那朵明显的桃花也被巧妙遮掩住。
郑姬从铜镜中看向正在为自己梳头的秋萍,见此时的她如往常一样一脸的恬静,再看颈间那一方贴心之物,顿觉一股暖流在心间流淌,暗暗发誓,此女子聪明伶俐,善解人意,自己以后可以善待她。
洗去其他男人的味道,郑姬内心的恐惧与不安稍稍缓解了些,但对郑昭公的内疚与羞愧之心却越来越重,也检讨自己为何没能管住自己。
此时夜幕初垂,华灯初上,郑姬款款朝霁月殿走来。
见奴婢们都站在殿外,郑姬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郑姬轻声问殿外的奴婢:“君上可曾用过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