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溪把西门雪沿搂紧了,一只手横在面前,眼神明亮,下巴微扬,充满着挑衅意味地张了张嘴,谁怕谁…
长风起落,空气中好似带着黄泉般的肃杀之意,刀光不绝,剑影闪闪,突然间面前一把寒芒闪过,冷厉的刀锋骤起,对着颜溪的肩膀就劈砍了下來,意在让颜溪松开对西门雪沿的掌控,颜溪超敏捷地一避,身形陡然随着刀锋侧倒,嘭的一声倒在地上,与此同时手中的短刀如水般划到脚尖,朝着轩辕辰直直地踢过去,刷的一声,那刀直接朝着轩辕辰的肩膀擦了过去,噗的一声溅开血花,鲜红的液体喷洒在地,一片血腥味顿时充斥鼻腔,冷冷的风吹过來,让呼吸都有点受阻。
轩辕辰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额头上也泛开了细密的汗水,颜溪放松地呼出了一口气,可轩辕辰何其狡猾,就在颜溪呼出这口气的,放松的这一瞬间,一个大大的石头顿时出现在轩辕辰的手上,那样强有力的力道朝着颜溪的额头上狠狠地击打过去。
颜溪下意识地逃开,滚到了一边,轩辕辰一见时机到了,迅速赶到西门雪沿身边,一把就要握住西门雪沿的手臂,可不想,滚到地上的颜溪顺势一个后滚飞速地跑到了颜思珍掉落的那把剑旁,半蹲于地,如豹子般闪电弹地而起,一手抓剑,直接朝远处的轩辕辰夺魂索命地激射过去。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颜溪风驰电掣般地将西门雪沿背到背上,一边往前疾驰而去,一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不一会儿,蹄声踏响,一匹健壮的马儿顿时出现在颜溪的视野之内,颜溪眼疾手快,一拍马背,一个翻身坐了上去。
轩辕辰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而且神色颇有些气急败坏,因为眼看就要追不到颜溪了,颜溪这个时候回头朝轩辕辰一笑,充满着戏谑与挑衅地扬起唇角,清秀的面容上有十二万分的得意,看得轩辕辰心头更是窝火。
薄薄的雪景中,轩辕辰肩膀绽开了巨大的血花,凄厉的红色被衬得格外的诡异,轩辕辰看得心头烦乱,撕了块不显眼地方的衣服料子蒙住自己的伤口,他素來爱整洁,也把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整理了一下。
他往前走的时候,又看到了颜思珍,颜思珍跑过來,对着脸上已经长出了皱纹,不再像往昔一样年轻的父亲问道:“颜溪呢?”
轩辕辰自诩能文能武,文能盖世,武能滔天,此时此刻吃了败仗,自然是心里怏怏不乐,更何况颜溪把自己弄了很长时间才抓到手的西门雪沿抓走了,这么久的努力化作了烟云,心里自然更是愁云笼罩,一个气都不想吭,脸色沉得吓人。
得不到轩辕辰的回答,颜思珍面色一沉,脸色也变得越來越难看,她朝远处的高地走了几步,站到了高高的山坡上,她听到了马儿奔跑的声音,往声源处望去,只见颜溪骑着一匹马,带着西门雪沿往山下走去了。
“你把她放走了?就这么让她走了?还让她带着西门雪沿回去了?”颜思珍心里越來越不平静起來,他竟然把颜溪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吗?只要她想要的,他就什么也可以给她?颜溪不是他的女儿,她颜思珍才是他的女儿啊…
轩辕辰当然不可能告诉颜思珍,他是被逼无奈打不过颜溪才放走西门雪沿的,身上还挂了彩呢,他清了清喉咙说道:“是的,我让颜溪带着西门雪沿回去了,反正西门雪沿嘴里也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我便让她跟颜溪走了……”
“别说了…”轩辕辰的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在颜思珍的心里,原來真是如此,西门雪沿嘴里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就把她放走了?既然如此,那之前她意图杀了西门雪沿的时候,他要甩给她那么一巴掌,好像她做了最不可饶恕的错事?
有点无法忍受颜思珍震惊且惊讶的眼神,轩辕辰大步走开了,他擦着颜思珍的肩膀就那么走过去,就那么渐行渐远,再也不肯回头,看脸颊高肿的女儿一眼。
为什么,他对她沒有一点的感情?为什么,他明明是她的爹爹啊。为什么他就只知道利用她,让她利用身体取得藏宝图,让她舍弃尊严为他铺设道路,所有的一切,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为什么他似乎从來都不会像个父亲一样爱她?
若他是个冷血的人,从來不懂得温柔也就罢了,可是他疼爱颜溪,他对颜溪有着一种大限度的包容与慈爱,他看颜溪的眼神,就像看自己的女儿一样,就像当初的颜天恩一样……
轩辕辰只是那样往前走着,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积血渐渐加深,轩辕辰的脚印印在了雪地间,他或许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时此刻,他那个以为可以永远当做棋子的女儿,在这样的满世界冰冷中,已然开始彻悟了,而这样的彻悟,代表着,他可能要永远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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