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高岩却并不这么想。
富贵险中求,在这种时刻,一个天资卓越的弟子,对于雪落宗来说,不只是一个复兴的标志,同时,也是一个打破平衡的力量。
一个彻底决定雪落宗归属,使得宗门不再有纷争的力量!
换而言之,不管投向那一方,都是一个不可磨灭的功绩,到了那个时候,他高岩,自然便是这雪落宗之中的大功臣!
地位,资源,权力,一切都是那么触手可及,而这,不过需要一个小小的决定,以及一些小小的隐忍罢了。
“陈师兄,你这话便不对了,不管我们将来如何做决定,这源头却是必须要寻找的。若是让这种事情被人抢了先,你我二人,可就只能一辈子,活在这下层阴影之中了!”高岩道。
他可以肯定,这种时刻,正在和陈铨一般,纠结于自己改怎么做,畏惧于自己的未来是怎么样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而这种情况,对于高岩来说,却是一大机缘,一个,抢先一步获得那源头的机缘!
所以,不管如何,他都要劝说陈铨,帮助自己找到那源头的所在!
“我自然知道这般道理,若是有机会,我甚至恨不得手刃阳鳞和袁雪竹。可是,这种时候,我们的敌人不是阳鳞他们呀。那可是宗主和长老,哪一个都不是我们能够得罪的存在,你知道不!”
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陈铨叹息着说道。
高岩心中暗骂,“便是阳鳞和袁雪竹,你又敢招惹么?”
心中虽是不快,但是,高岩的脸上却依然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陈师兄,要知道,这种机缘可是千载难逢呀!只要抓紧了这个机会,你难道还担心没有机会,叫阳鳞,叫袁雪竹,叫那些长老们好看么?”高岩大声说道。
陈铨显然被高岩下了一跳,惊讶的看着高岩,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了过来,却是忧心忡忡的说道,“可是,我就是担心,还没有轮到我报复,我便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呀!”
高岩暗骂这陈铨没用,却是也拿他没有办法,这般畏畏缩缩之人,宗门之中多的是,只能怪他选错了人!
可是,高岩心中很是不甘,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被这种废物拖累,不能得到我梦寐以求的权力和地位!
为什么此时拥有归蛹修为的不是我,为什么我没有独挡一面的力量!
心中一番怒吼之后,高岩的双眼之中,隐隐透露着一串怒火,狠狠的看向陈铨,突然冷笑道,“陈师兄,你可还记得你的师父,是怎么死的?”
陈铨不知道这位师弟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怖,却是真的被他给吓着了,竟是颤颤巍巍的说道,“自然是被那些长老逼死的。”
陈铨的师父,临终之前才得了那“真虚悬源丹”,却是再也没有足够的生机,提供他进阶化蝶了。
原本,陈铨的师父想要寻那些长老,要上一颗延命的丹药,好增加一些生机,在做修炼。
却是没有想到,长老们竟是丝毫不愿意提供一枚小小的丹药。让这位老人,最终也只能含恨而终。
而之所以不提供,也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候,长老们在和宗主竞争之中,多有失利,迁怒于陈铨的师父罢了。
陈铨疑惑的抬起头来,看着高岩,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么,陈师兄,你难道以为,这一次若是有人找到了那源头,交了上去,宗门形式大变之中,宗主或者长老们,不会迁怒与你?”
“或者说,你自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因为这些牵连而出现一个不好的情况?不如说,含恨而终?”
高岩的话语,恍若一阵阵冰寒的阴风,不停的吹拂在陈铨的心头,一瞬间,便彻底动摇了他的想法。
“我答应,我答应,我们现在马上便去找那源头,一定要将它弄到手!”陈铨急忙叫道。
高岩阴测测的一笑,心想,“对于这种怕死的怂货,用死亡威胁,果然没有错误。”
“陈师兄,不用着急,先吃饭再说。”高岩笑眯眯的说道,“只不过,若是陈师兄你愿意先探测一下我们的目标在什么地方,我自然也是不会介意的。”
陈铨此时看着高岩的脸,哪里还有反抗的心思,急忙掏出一面铜镜,连连打出两道手印,引动起来。
这却是雪落宗之中,为了寻找那源头,在短短几个时辰之中,专门炼制的异宝,虽是粗糙,却是效果不错。
只见那铜镜之上,七色的光芒一闪,随即一道幽蓝色的光芒,渐渐笼罩在这铜镜之上,旋即,一红一绿两个光点紧紧相依,顿时出现在这镜面之上。
两人微微一愣,异口同声道,“怎么就在这里!”
话音未落,一道尖啸之声已然响起,蓝色的光芒急射,竟是狠狠的对着两人刺来。
陈铨惊慌之下,一把掷出那铜镜,正待掏出兵器,却见眼前银光闪烁,一切都归于平静。
唯一残留的,也便只有那满地的铜镜碎渣,一面破碎的墙壁,以及眼前那一桌子残羹剩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