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虫,妖虫,妖虫,妖虫,无数的妖虫,一个个张开大口,周身散发无穷无尽的怨念,如同哭泣一般,发出蜂鸣之声,绕着祁闲的身体,纠缠不休。
一道道若有若无的话语之声,不断的进入祁闲的脑海之中,疯狂的响动,不断的回响,无论如何晃动脑袋,都是无法祛除这嘈杂的声响。
一颗漆黑的小球,缓缓的在天空之中显现,遮蔽太阳,遮蔽视线,密不透风的包裹着一道道奇怪的气息,是不是的颤动一下,却总算坚挺着没有破碎。
残碎的身躯已然拼接而起,周身血肉之中,却是有着一道道奇异的力量流动,并非是元气或是生机,确切的说来,这应当是血液的力量,熟悉而又陌生。
广袤的心境世界之中,一道道白色的云朵,在这无数妖虫的捣乱之中,已经化作了一块块残缺的碎片。
那蓝色的天空,此时也已经化作一片昏黄,恍若随时都可能破碎湮灭一般。
祁闲由心的感到一股无力之感,直抵心灵之中,在这一刻,破坏了他那完美的绝对理智状态,竟是使得他在这心境世界之中,也是寻不得一点安静。
恐惧的力量,如同毒蛇一般,深深的缠绕祁闲的灵魂,竟是让他感到一阵阵心寒之意。
忍着心中那不断生出的挣扎的心思,祁闲站直了身子,然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啊!”
大吼一声,飞快的睁开双眼,祁闲看着四周那光秃秃的石壁,摸了摸身下这冰寒的地面,顿时松了一口气。
此时距离他回到寒蝉宗,已经有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祁闲是在昏迷的时候。被一群寒蝉宗弟子扛回寒蝉宗的,几乎便在回到宗门之中的那一刻,便被扔到了这除了石壁,还是石壁的巨大岩洞之中来。
岩洞很是奇特,四周的岩壁寸草不生,光滑的好似经历过亿万次的打磨似得。又是相当坚硬,便是祁闲使劲全力,也是不能在其上留下一丝痕迹。
但是,在这岩壁的背后,或者说岩壁的里面,却是藏着无数奇妙的符文,一旦输入元气,便会瞬间激发这些符文,将其引动。
这些符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便是研究的价值,都是没有多少。
因为,这些符文,毫无例外的,全部都是用来宁心静气的符文,对于修炼,没有一丝帮助。
不过,祁闲所需要的。却偏偏便是这里的岩壁!
便在祁闲醒来的当天,陈清暮便来过。特地和他解释,之所以将他关在这里,乃是为了他的心境着想。
祁闲初始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等他修炼或是睡觉的时候,那纷乱的心境顿时便会显现。而后,祁闲几乎可以感受到,自己那在不断摧残之下,渐渐稀薄的灵魂!
而后,他这才知道。宗门决定将自己安置此处的缘由。
轻轻的将手放在岩壁之上,缓缓输入元气,祁闲舒适的低咛一声,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慢慢放下了手,缓缓的走到了岩洞之外。
寒蝉宗并没有在这岩壁之外施加什么强制手段,便是祁闲再此修炼,也不过是依靠着他自己的觉悟罢了。
洞外,便是万丈悬崖,祁闲极目远眺,看着这如同白纱笼罩的天空,一时之间,竟是痴了。
祁闲自然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物,但是,心境之中的嘈杂,却是影响了他的休息,这般看到如此平静的天空,自然也便多出了一丝怅然。
此地并非是神洛峰,山峰的名字叫做玉虚峰,乃是寒蝉宗比较重要的几座山峰之一。
这山峰之上,有着两处重要的地点,一是祁闲身后的这岩洞,名为静心洞。
另外一个,却是在寒蝉宗之中,大名鼎鼎,几乎关押着所有寒蝉宗违逆之人的流岩狱!
算起来,这两处地方,都是面壁思过之处,唯一的区分,也不过是待遇和罪行轻重罢了。
心中明白呆在此处的好处,祁闲当然不会有什么不愉快的心思,或者说,觉得将自己和一群犯人放在一块,有什么不满。
但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之中,祁闲还是不由的想到,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知道自己此时已是进入的蝉蜕的境界,但是,一来不能修炼,二来没有机会出手,他却是连这蝉蜕到底是什么滋味都是不知道。
再加上此时身体之中的异样,祁闲便是连对于自己境界提升的兴奋之情,都是生不出来!
他的记忆之中,唯一能够记得的,便是在毁灭陨石之后,力抗天劫。
但是,在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祁闲却是全然不知,便好似,他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似得。
祁闲想要挖掘自己的大脑,但是,一旦他想到那天的事情,脑袋之中,便是一片生疼,硬生生的止住了他的思考。
所以,即便是到了此刻,他也是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更是不知道这种情况将会延续到什么时候。
好在,便是在这玉虚峰之上,祁闲也并非是这般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