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长老，是我。”

“我听见你的声音了，巴德，你总是不够谨慎，你忘了应该小声说话。”阿尔杰农长老的声音里透着股沙哑，却仍显浑厚庄严，“早上好，伊凡.亚菲尔，我猜想正如我们很想见到你一样，你可能也很想见到我们。昨天晚上，在你离开莎莉丝特的视线之后，可能有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我们需要彼此交换信息，是吗？”

伊凡被阿尔杰农那猎豹般的目光盯得心里一阵发毛，过了好一会才听懂了他这段话里的意思。

“那个，长老，昨天晚上黛芙妮.雪灵没有回来……”

“到地窖里来，好孩子，我们需要好好地谈一谈，尽量不要让他人打扰，无论是人类还是羽族。”阿尔杰农板起了脸，他双手扶着法杖，稍稍朝旁边让了一步，“不必担心我和巴德会做出对你不友好的事情，我只要说明一点你就会马上明白——在地窖里，隔着厚实的地面以及厚重的门板，就算你使用你们的那种力量，羽族也很难发现，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呃。”伊凡呆呆地看着他，忽然有种被当成坏人的感觉。

门板下是短短的一段木头梯子，伊凡从梯子上轻巧地跳下，昏暗的煤油灯光照亮着的，是左右两排水果筐。莎莉丝特.布兰奇夫人坐在水果筐旁边一叠编织的坐垫上，看见伊凡，她的眼睛闪烁起来，像是有些害怕，又像是有所请求。

她的旁边，芙蕾娅.风灵侧躺在坐垫铺成的地铺上。伊凡知道巴德为什么说芙蕾娅被“控制住”了。芙蕾娅的双手被绑水果筐的绳子绑在了一起，脚踝也缠着绳子，一条丝巾封住了她那张吵闹的嘴巴。嗯，真的很像绑架，要是被别人看到那就什么都说不清了，伊凡不禁这么觉得。

“你们这是——”伊凡猛地转过身，大惑不解地看着跟在他后面的巫师二人，“——要干什么？”

“让芙蕾娅.风灵小姐学会接受现实。”阿尔杰农一板一眼地陈述，“身为一位过时的老学者，我实在是难以理解风灵小姐的思维方式，因此，当我清楚地意识到普通的交流似乎对风灵小姐没有多少作用时，我决定采取略显过激的措施。我只是在为我、巴德还有莎莉的安全考虑，当然，也包括风灵小姐本人的安全。”

芙蕾娅没有闹。伊凡觉得有点意外，他以为芙蕾娅就算被绑成这样也会“呜呜嗯嗯”地拼命挣扎呢。

“巴德，把门关好。”阿尔杰农提醒。他这句提醒是多余的，巴德进来时就已经仔细地关好了门，现在狭小的地窖里只有玻璃罩煤油灯那橘黄色的光，“为了表示巫师们的诚意——请坐，伊凡.亚菲尔——就让我先来讲述我们所遭遇的不寻常的一切。”

阿尔杰农挥手示意着另外一堆编织坐垫。他的表情很严肃，在昏黄的灯光下尤为阴沉，伊凡下意识地坐到了离他比较远的地方，也就是莎莉丝特的附近，他注意到莎莉丝特猛抽了一口凉气，甚至还绷紧了肩膀。

气氛似乎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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