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柔美的女子,精灵可爱的小孩,连微有些懒散的男人也清爽了许多。街道上多人注目,小孩手上怀里抱了许多零食,甚至还夹着几卷书本,,不过显然他眼睛并没有稍微注意一下那书卷,偶尔乘那女子不注意的时候甚至把嘴上的糖渍擦在书本上。旁边那男的自然有注意到这一点,却只是懒得管,他小时候深受上学的苦难,这时候也不想勉强去纠正,何况有他母亲在,自己只要扮白脸就是了。
几人走走停停,转眼太阳中挂,几人终于上到一酒楼稍作休息。
小镇生意并不好做,酒楼并没有多少人。
“哎呀,杨老兄,你可许久没来了。这次定要我请,绝对,”老掌柜三步做两步走上前来,点头哈腰,显得格外热情。
杨不争一阵失笑,这家伙一见面就提饭钱,显然在提醒前些日子欠下的酒债,点头道:“张大掌柜,你先给我找个位置,先前欠你的我一会还你,一会一起算,放心,少不了你的,还担心我赖账不成?”
张掌柜点头哈腰,笑道:“这我哪敢,自打杨大捕头到咱镇上后,再没流氓地痞敢到这小店捣乱了,小的这生意全是仗您老撑着,方才所说全是心里话,若真能为捕头大人付一次帐,那也是大大的荣幸不是?”
杨不争不以为意的笑道:“这是我的责任,有什么好谢的,赶快帮我们找找看看这楼上可还有座位,走了半天有点累了。”
张掌柜拱手笑哈哈转身为杨不争三个找了个临窗的位置。
几人稍稍坐定,刚喝了几口气茶,稍微歇息片刻,酒菜慢慢上来。那边说书的一拍惊堂木,已经开始演讲了。
“话说咱们镇百里外有个青峰寨大家知道吧?”微有些书生气的老人清清嗓门大声问道。
话音刚落,旁附一中年汉子接着道:“老孙头你这话问的怪了,现在这附近还有谁不知道青峰寨的,你这话问的……”
“大家都知道青峰寨侠义,小老儿说的却不是这个!”老孙头顿住故意吊胃口道。
那中年汉子甚是配合,笑道:“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要说的却是那义薄云天,侠肝义胆的严峰严大侠!”老孙头铿锵的声音不禁使杨不争想到金像奖影帝。
那中年汉子道:“哦,严寨主有何英雄事迹可说?”
老孙头咳嗽一声,喝了口茶,吊足了胃口,才一拍惊堂木。正声道:“严大侠一身英雄事迹数不胜数,小老儿就捡一个比较少让人提及的事情说。话说少林少林三十年前出了一位武术大师,名曰一颠。年仅双十就打出少林十八铜人阵,独身行走江湖,一双铁拳走遍天下,无人能抗,无人能挡,不知大家可听说过?当然,他老人家也不是仗势欺人之,只是虽是佛门弟子,也喜欢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更爱与人在武学上一争长短。这样一来,自然结了许多仇家,当然,这与我们故事无关,小老儿就不多说了。大家只要清楚,一颠大师锄强扶弱,一身正气,即便仇家遍天下也是无所畏惧,也从没人能够耐他如何。
直到有一日,一颠大师为人所惑,一时被蒙蔽了心智,以为严大侠是个打家劫舍的恶人,于是找上门去决斗。严大侠仁人君子,自然不喜欢无端端与人动刀动枪,但被逼不过,于是提议以论武形式比试,若是输了,便隐退江湖,随大师去少林隐修十年,去掉身上魔气。一颠大师若是输了,便回归少林,也是闭关十年。
一颠大师人虽然有些鲁莽,但见过严大侠后,为其气度所折服,便同意这比斗。一颠大师先开口道:“小僧习武多年,已经达到以气御拳、意到拳到的境界。”一颠大师着实很是了不起,听说当年的少林众达摩院大师也只能到这一境界。
严锋大侠微微一笑,手捻剑诀,轻声道:“某自少年习武,三年前已经到人即是剑,剑即是人的境界。”说着,手拿起一枯枝,人随枝走,顿时间,山上劲风凛冽,剑气寒森……一颠大师大惊,稽首为礼,道自己远为不及,便黯然下山。
这一颠大师果然是遵守诺言的好汉,这一回寺,便是十年不出,潜心练武,万物不在其心。只是心里自然不服气,十年后感觉大有进展,便再次下山,找到严峰,比试武道长短。
严大侠却是一样轻淡,只是道:“某两年前稍有突破,已经到剑即是人,人还是人的境界。”说着随手一剑,便转身离去。等严大侠走远,一颠大师才发现自己身上僧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刺了五个破口,一时间百感交集,郁郁的回到寺中。
如此又过了十年,一颠大师自觉百尺杆头,再进一步,寺内已经无人能及,于是下山来,再次找上严大侠。只是这一次严大侠却不再出手,只是轻声道:“某于一年前已经达到无剑无我的境界,天地万物皆是我剑,大师请回吧。”说着萧然离去,仿佛九天之上下凡的人一般,一颠大师只觉此人举手投足间,无不合乎天下至理,身上无处不是破绽,却有无处是破绽,已经与天地融为一体。于是不由得慨然一叹,黯然回寺,自此精研佛法,再不言武。”
老孙头说完,轻抿了口茶。
众人听得心怀激畅,都不断叫好。
杨过叫得尤其大声,还不断鼓掌,转身对杨不争道:“叔叔,这严大侠真是个大英雄,我长大也要当这样的人物,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
杨不争微微一笑,这些什么故事都是他瞎诌给说书先生的,天下那有这样的人物,听得杨过言语,微微摇头道:“你以后不管怎样都要记住,为人不可太满,须得善于藏拙,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须得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总归有限,一辈子时间那有都能顺风顺水的,每一人无论有多厉害,能力多高,都不能自称天下第一,都随时要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这条后路或者一辈子都用不上,但关键时候也许便能救你一命。”
说着看到杨过茫然的眼神,无奈道:“我却是心急了,你还小,这些话还不懂,但必须得记在心里,不可忘却,知道吗?”杨过点点头,表示清楚。杨不争微微叹口气,摸摸杨过小头颅,暗想若是自己能时时在他身边教导他,或许以后便不会吃那么多苦了。
穆念慈微微蹙眉,总觉得杨不争这话里有其它意思,方佛是临别赠言一般。她好不容易能盼到这一刻,却是有点患得患失的感觉,眼见杨不争转眼间又笑语颜开,不禁宛然一笑,便不再多想,轻声问道:“若按你想法,你希望以后怎样?”
杨不争转头看向他,轻声笑道:“若按我的想法,只要一家三口在一起,无灾无难,十几年后过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生活,到时我们两个走遍山川大泽,便是最大的幸福。”
穆念慈闻言有点脸庞发热,却又心中温暖至极,头微微低下,眼眶有点被泪水模糊了,却说不出话来。
三人说说笑笑,坐了一会便又去寺院逛了圈,穆念慈不顾杨不争强烈反对,硬是买了个木头菩萨像,便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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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两天时间很快过去。
这一天,杏儿走在大街上偶遇一群人围在豆腐摊前吵闹,走近一看,却是东街豆腐西施寡妇珍与西街的张大豆腐在吵闹。而寡妇珍的豆腐摊钱赫然有一面大旗,上写:十年前,豆腐即在我心,我心却不在豆腐;十年后,无豆腐无我,已臻为天下第一豆腐!
寡妇珍这时候向张大豆腐道:“你不服气的话让咱张大掌柜评评理去,看是谁的豆腐最好,张大掌柜最是慈善,必会给我们个公道!”
张大豆腐道:“去就去,谁怕谁啊!”
一群人来到酒楼前,却见门口同样竖着一面旗子,上书:十年前,酒楼即是我,我却还是我;十年后,无酒楼无我,是为天下第一楼!
众人一时大鄂,只得去找医术高明的羊大夫,刚到门口,只见门口贴着一张红纸,上书:十年前,医药在我心,我心不在医药;十年后,无医药无我,是为天下第一医。
众人一时仓惶,于是同时想到杨大捕头,于是一起走向杨捕头家门口。
只见门口亦是一面大大的旗帜,比其它几家大多了,高高挂起,上书:十年前,刀即是我,我即是刀;十年后,无刀无我,已臻天下第一刀!
于是众人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