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誉用手挡住她扔过来的枕头,修长的手臂一伸,将的手足握住,反向拉把她的身体掰成一个完美的弧度——璃盏只听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求饶,快断了……
璃盏泪汪汪地想,这混蛋,女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瞧!
游戏的结果显而易见。
璃盏以憋屈的、郁闷的、可怜的、充满了各种复杂感情的眼神看着王子誉,为毛每次她都是杯具的那个?为毛?
真恨啊!
真想一巴掌盖了他的脸啊!
璃盏在五脏六腑里问候了他几百遍,重新钻进被子里,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这时,鼻子痒痒的,她揉揉鼻子,突然打了一个好大的喷嚏,似乎有液体从鼻子里涌出来。璃盏急忙又爬起来找纸巾。
不会吧,流鼻涕了?
鞋子还没穿好,“阿嚏”又打了一个喷嚏。
她只觉得浑身发凉,抹干净鼻涕,急忙跳上床,钻进被窝中,把自己裹成一团粽子,可怜兮兮道:“都怪你。”
王子誉居然也有一丝内疚感,诧异道:“原来女生是这么脆弱的生物吗?”
璃盏瞪着他道:“你什么意思?你害我感冒了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王子誉揉了揉额头,在她身旁坐下来,不说话,连表情也没有变化。并非面无表情,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宛如注视着远方一般。
这个时候的城堡,大概闹到什么程度了呢?
璃盏睡了一会儿,见四周没动静,以为他走了,翻过身,谁知王子誉还在身边,一不小心,一头撞在他的大腿上。
“你?”璃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比较有压迫的威胁:“你要是再不走,我喊人了!”
王子誉揉揉她的脑门,靠着床道:“你不会的,怎么说,你也是我带回来的人。”
“你就这么笃定?”璃盏暗地里不甘心地咬着被子,混蛋,居然猜中了她的心思。
王子誉低下头,笑道:“我笃定能在你出声前先堵住你的嘴。”
璃盏觉得和他说话没意思透了,只会气死自己,干脆什么也不说。
她平时都是晚上十点半睡,早上五点起床,从来没试过睡到半夜就起来的,这会儿,被他扯了一下筋骨,又流鼻涕,一点睡意也没了,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坐在他旁边,抱着被子,小声问道:“你是在躲什么人吗?”
王子誉神秘兮兮地摇了摇食指:“不,这是我家,躲的应该是他们。”
璃盏不解道:“那你为什么来这里睡觉?”
王子誉无奈地摊了摊手:“因为我的卧室里都是血。”他虽然没有洁癖,但对自己的卧室是十分在意的,即使是沾满自己的血,也绝不愿沾上别人一根头发。
更何况,卧室现在还有其它作用,他暂时不打算处理。
实际上他可以睡客房的,不过,他从来都不愿意踏足客房。因为那种地方没有人气没有光亮,让人心生恐惧。他在外面晃荡着,恰好看到她在阳台边画画,觉得很温馨,一时冲动才爬了进来。
璃盏撇撇嘴,表示不相信他的话。
他忽地认真了面容,注视着她道:“甜甜圈,如果在我身边有什么危险,你会害怕吗?”
这句话绝非虚言。
诚然,从测试到决定,到把她纳入自己人的范畴,他都没有和她商量过,但是,他有必要提醒她有危险。
他看上她,无关乎爱情,而是她的魔法潜力。
他不会把她放在温室中养着,只有在风雨中她才能成长得很快,更坚强。沙漠团队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身经百战、历尽无数次生死存亡的人,他希望璃盏能向她们一样强大。
璃盏不禁又想起在肯尼达森林的经历,受伤,又被某个人抛弃,身体不禁僵硬了一下,“害怕。”
“你真诚实。”王子誉淡淡一笑,但笑意不及眼底,“纵然你害怕也来不及了。所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勇敢地去面对。”
璃盏叹了口气,无力地把后背靠在床头上,“为什么是我?”
王子誉一脸和颜悦色:“没有一点潜力的人我是看不上的,你可以感到荣幸。”
璃盏翻了一个白眼,“承蒙你看得起,觉得我能达得上你的要求,但实际上那都是你的错觉。对我这种考试倒数第一的渣,你的世界对我太遥远了。”话说到最后已经相当冷静,几乎不带什么感情。
王子誉对她的排斥并不诧异,眨眨眼道:“你自个儿小心。今夜我有客人,得走了。”说着,利落地穿窗而出,在暗夜中失去了踪影。
璃盏看着在风中飘动的窗帘,气闷地捶了一下床——这个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居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以后她要还惯着他,那自己就是天字一号大笨蛋!
“阿嚏!”璃盏再次打了一个喷嚏,脸上泛起红晕。
“王子,帮我把纸巾盒叼过来。”璃盏吩咐道,倚靠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她早该知道的,王子誉那个人怎么可能那么无害呢,不过,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这个念头就像一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她满脸通红,别说鼻涕,就像是呼吸,也呼不出来。
小狮子叼着纸巾盒才走到半途,突地全身寒毛竖起,张大嘴巴,纸巾盒“噗”地跌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轻响。
——一只奇特的手扣住了璃盏的脖颈。
长长的,胖胖的,像狗骨头抱枕一样的柔软触感。璃盏只觉得脖颈上像是被棉花摩挲着,柔和得像最上好的法兰绒,
可那摩挲带着致命的力量,掐得她将近断气。
一只圆形的布娃娃蹦到她面前,粉红色,红色的眼睛像月牙一般,画着漂亮的长长的睫毛,在头顶,扎着红色的蝴蝶结缎带,身子圆滚滚、毛茸茸,煞是可爱,如果它的手没有掐住她的脖子的话。
璃盏既觉得诧异,又恐惧。布娃娃浑身没有魔法波,为什么能闯进来,像活人一样掐住她的脖子,而且她完全可以感觉到那手的力道越来越大。
这难道是王子誉那家伙留下的什么奇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