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街坊拿着宣传单议论着走过来,见到李秀才连忙上前施礼,将手中的传单递到李秀才手中,问道:“秀才先生,您帮着看看,这上面讲些什么?”
李秀才将纸上的字念了一遍,街坊谢过离开。李秀才背着两手踱回私塾,见先生进来,学生又提起jing神有口无心地念诵。李秀才拿着本书,脑袋里却总是出现着“以一博千”四个字,心乱了。李秀才叹了口气,索xing站起身放了假,自己转身回房拿了几两碎银子往怡情庄方向走去。
金玉坊大掌柜吴明真手中也拿着一张宣传单,嘴角讥讽地笑道:“赛马,这怡情庄又出什么幺蛾子,还以一博千,不怕到时要连裤子都输光了。”站在旁边的二掌柜毛玉文提醒道:“大掌柜的别大意,上次怡情庄出个骰宝的赌法,就拉去咱们不少生意,这次如果又让他玩出新花样,还不把咱们金玉坊挤到后面去了。”
吴明真放下手中传单,点头道:“确实不可大意,派到怡情庄内部的人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吗?”
“只传回来说怡情庄在南门外圈了块地,地上划了些条条道道,建了些房子和台阶,又养了许多马,还看不出什么明堂来。”
吴明真站起身,对毛玉文道:“这事得上心,白庆仁这老头子越老越能扎腾,可别真让他跑到前面去了。”自己出门套上车,向后台老板汇报去了。钟京赌业一时间风声鹤唳,大家都用紧张的目光等待着怡情庄出牌,或期待或怨恨地等待着三月二十ri的到来。
接连几天,整个钟京城被怡情庄的宣传搅了个天翻地覆,酒桌、饭局、赌坊、青楼等有人的地方主要话题无不是怡情庄的赌马,如果有人对赌马茫然无知的话立刻迎来无数个鄙视的目光,让你不得不偷偷地上街找个墙根把怡情庄贴在上面的宣传细读一遍,然后才能坐回座位就赌马一事发表高论。
舆论风逐渐刮进千家万户,一家人茶余饭后也免不了说上几句赌马的事,大都感叹“以一博千”的机率,如果能中的话可以省去多少辛劳,心情大概同想中双se球的五百万差不多吧。老夫子板起脸教训完自家儿女后,一个人坐着也会想想发了大财的情景;有心一赌的人细数着自己的家底,预备着银两;没钱的人省吃敛用,凑足百文大钱也去见识见识,万一有个万一谁能说得清,是不是?
赌马场开始从早到晚都有人前来探看,走得人多了,路变宽了许多。马场用栅栏围着不能进去,参观的人对两排规格一致的木屋感起兴趣,木屋已经搭起了两百多间,排出一里多地了。刘平飞同和亲王商量过了,都用来自己开店显然不现实,到时出租,五两银子一个月,如果能全部租出去的话,光租金出有一万多两。
有机灵的商家已经来问租房的价格了,五两的租金快顶上建安大道的店面租金了,毕竟赌马是个新生事物,到时怎样大家还不清楚,只有少数人掏出银子预定了铺位。
刘平飞对即将到来的赌马大赛充满了信心,前世赌马是经过几百年验证的事物,不是有伟人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赌马肯定会成功的。回到家中,南南拉着他也是谈怡情庄赌马的事,白玉和红平显然也很感兴趣,看着刘平飞和南南对话,两个人挤在身旁不时地插上几句,三个人还意见不一,经常争论几句。
接过南南、白玉和红平凑得私房钱,在南南的拉扯和白玉红平期待的眼神中刘平飞一再保证让她们的本钱翻翻,才将三位“老虎”打发。刘平飞苦笑着承受自己作的孽,看来自己的私房钱要减少一部分了。
这场赌马宣传最后惊动了高高在上的景帝,看过匣中的密报后景帝紧锁双眉,怡情庄,老二搞得的赌场居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老二想干什么?赌马以一博千,搞得钟京城人心浮动,此风不可长。
景帝想起今ri上朝时户部尚书禀报,怡情庄请户部监制彩票,承诺按票面金额十分之一纳税,郑天林尚书估计每年能增加税款三四十万两。自己正准备向南用兵,到处都要银子,如果能将赌马监控在自己手中,未尝不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景帝对侍立身边的内宦吩咐道:“你派人去查查,这赌马的主意是谁出的?”内宦躬身应是,倒退着出门而去。
越接近三月二十ri,钟京城内的风浪就越大,一场关系到千家万户、搅动起各方利益的赌马风云就要闪亮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