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历二百三十九年一月的钟京城,笼罩在一片银妆素裹之中,飞雪中的钟京城更显雄伟,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踞伏在恒剑平原,看护着大申万里河山。晌午时分,刘平飞带着常用青,身边跟随着十余名亲随,快马加鞭卷起一团风雪,驰入钟京城。
西平侯府门前打扫得干干净净,门前还悬挂着红灯笼,上元灯节刚过不久,府里还残留着过年的气息。门上有人值守,见刘平飞下马,连忙迎上前,殷勤地替大少爷扫去手上的积雪。
刘平飞把缰绳交到来人手中,吩咐道:“好好洗漱喂养。”手怜爱地在小白龙脖子上轻拍了拍,小白龙越来越灵xing,忽扇着眼睛,伸出舌头要舔刘平飞的脸作为回报。交待门上人把常用青他们先行带到自己的住处,自己先行去拜见父亲和nainai。
刘顺鸣这一年来过得舒坦,家中的进项比往年多了几倍,有了钱好办事,府里翻修了一番,又买进了不少仆人,好在府中原本够在,空地够多,这才不显得拥挤。年前刘平飞又让庄上送来五万两银票,说是今年山庄的红利,这姜氏过年发的红包较往年多出了一倍,盍府上下都过了个开心年。
在兵部的ri子也开始变得舒心起来,虽说那个闲职没变,但上上下下的人见到自己都满脸笑容,大事小情的也来问问自己的看法,虽看自己说和不说都一样,但那被人重视的感觉就不一样。往ri里除了几个死党没什么朋友,现在自己也算交游广阔,每天宴请不断,连姜氏都嗔怪自己一天到晚不着家了。
这一切的根源都在眼前的长子身上,刘顺鸣心知肚明。见刘平飞不痛不痒地问安,刘顺鸣心中一阵黯然,知道儿子的心结未解,冰冻三尺非一ri之寒,想要化解父子间的隔膜还需要功夫。
刘顺鸣放下身段,温言问了陈氏的近况,问了问山庄的情形,又聊了几句京中的情况,把自己听到的一些小道消息也说了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刘顺鸣发现刘平飞脸上的神情和缓了许多。
见过冯老太太后,刘平飞回到自家院落,走进二层院落却发现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旁边的仆人笑着解释道:“大少爷,您的住处府里重新修过了,从这里走。”说着,躬着身子带着刘平飞从三层院的花园中穿过,前面豁然开朗,原来刘府将刘平飞原先住的小院全部推倒,在原来的基础上重新盖起了一栋房屋,正面三间大瓦房,左右各四间厢房。中间的空地很大,左边那块地面上铺着细砂,摆放着兵器架,应该是练武场,其他空地栽种着些花草树木,正值冬季,东北角一棵梅树开得正炽,一股暗香扑鼻。
那仆从灵牙利齿,嘴里如同竹筒倒豆子,说得飞快还字字清晰:“大少爷,老爷和夫人说您现在身份不同了,以前的院子不合适,于是推倒重新建过了,以前的入口封了,砌起了围墙,改由刚才那块入口。虽然您不在府中,夫人吩咐这院里每ri要有四名仆女专门打理,您看还中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