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雨康疑惑不解地问道:“因何鸣金?”
信亲王姬杰笑道:“吕将军,我军势强,还有弩弓这把利器,何必和陈明军那厮单枪匹马地厮杀,集全军之力一举击破他的营寨,早些获胜也好回师助大帅一臂之力。”
自打吕重山分给西营六千弩弓,信亲王就像得到新奇玩具的小孩,迫不急待地想在同伴面前炫耀。今天与陈明军开战,信亲王一心想利用弩弓建立奇功,获取名将之誉。这股念头在心中烧得他坐立不安,连吕雨康与陈明军激战的结果都等不及,急急地鸣金让吕雨康回转。
吕雨康觉得信亲王所言有理,军令如山,不敢作声,默默地回归队中。信亲王与身边的庄计贤和万应元略作商量,下达了进攻命令,各级将领在得到命令后回到自己的队列前。旗帜挥舞,鼓声阵阵,申军在鼓声和旗帜的指挥下调整着阵型。
二千重骑兵一字排开,清一se的高头大马配彪形大汉,人和马都披着厚重的铁甲,一手持盾一手长矛,看上去如同一座座活动的冲车;重骑兵身后是六千轻骑兵,着皮甲,手中长枪、砍刀、短斧;再往是就是六千弩弓手,身边是护卫的盾兵,接着是二万六千名弓箭手、长枪兵、朴刀兵等等。
陈明军早就注意到申军的变化,当二千重骑出现的眼前时他猛吸了一口凉气。申国重骑兵的冲击力让洛国吃尽苦头,百年前郑帅力排众议艰难地筹建洛国的铁骑兵团。由于南方不产良马,需要长途从狄戎贩运,北马到南方又水土不服,需要与本地马杂交适应,组建铁骑兵团异常不顺利,百年时间耗费无数钱粮,才有今天的一万铁骑兵。
这一万铁骑兵是申国重骑兵的简化版,因为马不如申马高壮,负重有所不如,因此只能减轻骑士和铠甲的重量。但铁骑兵虽然冲击力不如重骑兵,不过从速度和灵活xing上来说又胜过了重骑兵。申国的重骑兵,陈明军亲身领教过多次,自己也曾和父帅多次讨论过对付的办法,最终都没有找到良策。
陈明军立刻传令阵型收缩,成弧形对外,重重盾牌立地,长枪密密麻麻地架在盾牌之上,形成枪林。连设五重防线,后面是长弓兵,向天漫she,阻挡跟在重骑兵后的队伍。看着部下紧张地摆好阵型,陈明军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托大,将一万铁骑兵留在大营中,要不然局面不会如此被动。
申军鼓声大作,二千重骑兵开始缓缓策动,马蹄踢起大块的泥土,上面还带着绿草,紧跟着被随后的轻骑踩成齑粉,化作尘埃,飘扬在空中。蹄声从缓到急,临近洛军时,战马狂奔的声音如同响雷,一连串地炸响在洛兵的心头。
“举枪、顶住”,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吼声从洛将嘴中喊出,洛军手中的长枪紧了又紧,手中满是冷汗。“放箭”,遮天蔽ri的箭漫无目的向前飞she,箭只撞在重骑兵的铁甲上被反弹回来,有些箭she中后面的轻骑兵,不时有人从飞奔的马上掉下,也有马儿跑着跑着突然腿一软摔倒在地,将马上骑士抛飞而出,被随后躲闪不及的马蹄踩死踩伤。
一瞬的时间在所有人的心都变得很长,终于,“轰”的一声,重骑重重地撞击在高竖的盾牌上,盾牌后的士兵被撞得高高飞起,连带着身后的枪兵倒下一大片。紧跟着是第二列盾牌又被撞飞,重骑兵的速度也被层层盾牌的阻挡减慢了,枪林袭来,刺不透铁甲防护的地方,却能刺中手腿和马蹄等处,间或有人落马,迎接他的是一片明晃晃的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