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飞此刻头发散乱,唇角发裂,双眼通红,哪有半分往日潇洒模样,见理军向山头压来,低声命令道:“弩箭和弓箭都省着点用,尽量拖延点时间,见我动手大家再动手。”
说着,取过一袋箭挂在腰间,手中紧握破虚弓。从破虚弓上那种特有的清灵温润着刘平飞体内经脉,那种感觉有如清泉流过干枯的大地,刘平飞忍不住轻声舒畅地哼出声。微闭双目,灵觉像一只轻灵的小鸟、像一阵轻柔的细风将百步外张牙舞爪的理军全部映入脑海中,此一刻,刘平飞又恢复了清醒和自信。
身边的申军士气不振,紧张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理兵,密密麻麻地盾牌遮挡着弓箭进攻的路线,现在的申军已是疲兵,唯一能拿出手就是弩弓,理军知道弩弓的厉害,所以布上层层盾牌。能够活到现在的申兵都是沙场老兵,见理军这般阵势都知大事不妙。
刘平飞知道千言万语不如行动有力,当即抽出四箭搭上弓,真气流过破虚弓,破虚弓不负所望散发出淡淡的绿光,箭支是普通的箭,刘平飞的铁箭在攻山时已经耗尽,即使如此,四只箭也蒙上层淡淡的绿色,像四只昂首待发的绿蛇,吐出长长的细信。
手松箭出,四只长箭奔向四处,正击在高举的盾牌上。理军的盾牌是蒙着牛皮的冷杉松木,质轻而坚硬,寻常刀兵、矢石难以攻破。刘平飞的箭上附着真气,这内家的劲气附在箭头犹如神兵利刃,“嗖”的一声直钻入内,接着透过持盾理军的铠甲,透体而过,中箭人立时惨叫倒地。
惨叫声刚起,刘平飞四箭又出,一口气直射出二十箭。持盾的理军倒下一片,畏缩地向后退去,申军见状高声欢呼,一时间气势大增。刘平飞一抖长枪,朗声喝道:“可有壮士随刘某冲杀一阵。”说完也不看人,自行跃出,向处于混乱中的理军杀去。
见主将英勇无比,申军哪甘落后,顿时飞奔出四五百人,随着刘平飞向山腿冲去。理军本已气弱,见申军像下山猛虎,越发害怕,不知谁先撒腿,带动着整个队伍向后撤去。赵从风一看不妙,厉声喝令刀斧手上前压阵,谁敢退后立斩不饶。
在督战队的暴力下,理军重整队型,迎住申兵。刘平飞面前是一长排的盾牌,长枪从盾牌后向自己刺来。刘平飞手中长枪横扫过去,盾牌被他扫得飞落一地,盾牌后的理军吃力不住,跌倒一片。
跟在刘平飞身后的申兵呐喊着从缺口杀了进去,和理军展开肉搏,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连天。理军人数占着优势,一不会,便将刘平飞在内的申军围住,长枪如林,每一进刺,总有申兵倒地。刘平飞见势不妙,只好奋力挡住攻来的理军,掩护着弟兄且战且退,脱离缠斗。
赵从风见自己以优势兵力反而被申军冲杀一阵,勃然大怒,下马亲自持盾上前,高声喊道:“弟兄们,区区千余申军居然能阻我大军,真真是奇耻大辱,随我向前,谁敢退后,定斩不饶。”整顿军队,盾牌于前,弓箭于后,长枪朴刀紧跟,将在前,兵在后,五百刀斧手督战,整个理军立时变得杀气腾腾。
鼓声响起,理军随着鼓声踏步向前,申军弩箭如蝗,不时有理军倒地,但在赵从风的高压下理军冒死向前。很快,已经和刘平飞他们短兵相接。
生死之间,刀枪并举,杀身一片。吞云枪枪身已经被鲜血浸透,抓在手中滑腻腻的。周围都是理军,理军从穿着上看出刘平飞是主将,都想杀死他立大功。刘平飞手中长枪翻滚,自己也不知道杀死多少理军,身边还是重重围兵,要想突出重围,难难难。
申军已经被分割成十几个小块,而且越来越小,越来越少,离被全歼已经不远了。刘平飞暗自叹息,离刘校尉前去求救不到半个时辰,要等援兵到来已经不可能了。
正在危急关头,官道上烟尘滚滚,一只骑兵由北而来,当先一员大将声振云宵,“平飞,愚兄来了。”刘平飞大喜,正是结拜的兄长吕雨康,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