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大帐,刘平飞暗中哂笑,对于他国来说或许是个机会,对于大申的子民这招亲怕只是场搏杀,无论成败先已注定了“输”字。从朝堂上申帝的语气中就知道,如果大申真有谁得了凉国的驸马,怕只怕全家立刻都要被索拿,或斩杀或被拘为人质,这驸马爷不过是鱼钩上的饵罢了。只是功名利禄迷人眼,大家都只闻到鱼饵的香味,有几人看到隐藏在其中锋利的鱼钩。
白天无事,晚上刚回到自家,管家刘贵上前禀道:“大爷,老爷让您抽空过去一趟,说是有事商量。”
刘贵,管家刘喜次子,原本刘喜想着让大儿子刘庆回府接替自己,让次子刘贵到山庄去,却见太太事事倚重刘成,有意让刘成接替自己。大儿子刘庆来信在庄上干得有滋有味,无意回京,刘喜便趁着年初分家的档,求了老爷和大少爷让自己的次子到汤平子府当管家。
西平侯府,刘顺鸣在书房喝着茶,脚步声响,刘平飞进来问安。父子关系有所改善,刘顺鸣问了几句刘平飞在军中的情况,话风一转,道:“此次大凉国招驸马,今日上朝万岁如何说的,我儿可有想法。”
刘平飞一听,连忙摇头,应道:“儿子已经成亲,不想趟这混水。”
刘顺鸣迟疑了一下,想到姜氏的嘱托,开口问道:“你看你二弟可有希望?”刘平玉,年方十九,近两年受到刘平飞的刺激,一改纨绔行径,潜心办差读书,口碑不错,为刘顺鸣争了不少面子,西平侯府一文一武,是京中同龄中的翘楚。
刘平飞见刘顺鸣动了心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有心劝阻又恐父亲误解自己嫉恨兄弟,只得反问道:“父亲可是有意让二弟前往大凉招亲,今日儿子上朝听万岁的意思还要等太子和信勇亲王拿出章程后再定,父亲不用心急。”
刘顺鸣叹了口气,让刘平飞在一旁坐下,道:“我知道此事不妥,不光是千里遥遥一路凶险无数,退一万步讲玉儿就算真的当选了驸马,那可要留在凉国,剩下咱们这一家子又该如何自处?”
见刘顺鸣并不糊涂,刘平飞松了口气,见他眉头紧锁,知道背后有姜氏着急,劝道:“按说以平玉的才力倒是有希望,不过此事要先看万岁的安排,咱们这等人家不以自做主张,一步走错,便是全家受累。
想起姜氏一副心切的样子,刘顺鸣眉头皱得更紧,本想按姜氏的意思劝说刘平飞护着弟弟前往大凉应征,想想长子武骑都尉的身份这话实在说不出口,只得怅怅地挥手让刘平飞离去。
不管周围的人怎样,刘平飞心如止水每天按步就班地操练、值守、回家,过着单调而丰富的生活,原以为自己无欲无求,不着一尘,可以笑看众生,不想很快烦恼事就缠上身来。
三月二十七日,刘平飞值休,想吃过早饭后带着李兴虎和常用青去街上走走,又想着这么久没有去赌场看看,顺路去看看。还没等吃完早饭,府外来了庄上送来的物件,随之而来的还有李振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