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可等他刚讲了个开头就被四娘给叫停了,然后又被她拉到前堂里小声地讲了起来。
在说完了之前的事情之后,金头又说道:“据散出去打探消息的弟兄们回报,那些个二货们还是一肚子的火,到处带着石头乱窜。姚家的来了砸姚家,公门的去了砸公门,不过倒是有大半被家人拧着耳朵给‘劝’回家了。”
“大半?那就是说还有小半?”四娘惊奇地问道,她没想到竟还有没好处也要闹的。
金头点着说说:“嗯,都是家人要么没了,要么是去劝也没用的,平时就是最二的那些。”
“啧……他们就不能晚几天再生气么?咱弄来这么多的鲜肉,可比他姚家的肉好吃多了,又不必拿金刀去换,这么好的事情再攒几天,咱吃饭都不加黍了,全吃肉!”见是被别人打乱了阵脚,四娘就抱怨了起来。
这时从街上跑来一人,正是帮中的兄弟。他急着喊道:“金头!金头!哟,四娘回来了啊,大家伙都回来了啊!”喊了两嗓子后便看到了帮众们的回归,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有事?”四娘只是简短地问道。
那人被问到就赶紧地点下头,他上前禀报道:“南城的和姚家的拿着板子把多处通道都给堵了!而且过一阵还把板子往前里移动,说是不让那些个二货们添乱,可是却也把弟兄们打探的范围给缩小了!”
“知道了,我去看看。南城的那些,是鲤他们吧?”四娘说话间便起身要去南城看看。
别看那帮船夫脚夫们不怎么往城区的别处招惹,但却个个都有膀子不小的力气,真招惹起来了一个顶俩。现在他们真要是被姚家都给拉拢走了,那可实在是个不小的麻烦。
四娘临走时吩咐回来的帮众们卸货休整,然后便叫那打探的帮众在前引路,连同着金头共三人就来到了封堵之处。
“又推进了一条巷子。”那帮众指着板子对四娘说道。
“嗯。”四娘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她就大声问道:“鲤在不在!我是城北马四娘,请鲤过来说话!”
人的名树的影,四娘这么一报出来字号,不由得守在此处的人不重视。他们立刻分出一人回身报信,过了一会便找来了四娘要找的人。
来者是个船夫打扮的人,他边走边笑着打招呼道:“呵呵,我想着四娘你也该过来了。上次掰腕子你输的金饼可还欠着呐!”
“接着!”四娘掏出一个金饼就扔了过去,然后她不客气地问道:“听说你们给姚家人干活,还在这里封路来的?”
鲤奇怪的反问道:“不能么?谁给好处我们给谁干活啊,姚家人给好处,姜家人给好处,给他们干活的人多了,这有什么不对的么?”
“呃……”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四娘竟无法反驳,总不能强令他不许接别人的活干吧?
“那你们封路是咋回事?”
鲤笑着摇了摇头,说:“姚家说有几个捣蛋的小老鼠在给他们到处找麻烦,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那你信么?”
“金饼和黍米是发到弟兄们手里的。”
“啧。”四娘嘬了下牙花,然后又问:“那姚家这么封路也不妥吧?”
“四娘,四娘……”鲤笑着摆手说道:“公门和姚家一起来找的我们,而且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果我是你就先帮着抓住那几个小混蛋,他们到处跑都打伤我的好几个弟兄了,如果真落在我们的手里的话……大家可都发着火呢。
哦对了,他们说是把西城用板子护着,等过一天那些闹事的火气消了就撤掉的。”
听了这个勉强算是好消息的事情,四娘却是只信一半的。鲤对她没有欺瞒的必要,所以应该是有啥说啥的。所以她不信的是姚家和公门的理由。
河青城以六千多人口撑的是极盛时期三万人的城区架子,所以很多地方都有些空。
就算是些许地形熟络的混蛋流窜在其中闹事是有些麻烦,但以姚家和南城这帮吃水路的一起联手,难道还不能手到擒来么?他们真正想做的是什么?
至于去抓那些个二货们的建议,她听过就忘掉了。她才不要凭白去惹那些愣头青呢,一群没好处也要闹事的家伙最麻烦了。
转而又问:“那别人呢?不闹事的总可以通行吧?”
说道这个事情,鲤就咧着嘴笑着说:“当然可以,就是怎么说呢……嗯,弟兄们把板子搬来了挺费劲的,有人来了我们还得搬开,然后再搬回去,又是得费一番手脚是不是?”
于要津设卡这种事情,跑船的见得多了,借鉴起来倒也是无师自通的事情。
四娘一想到自己打算在黑门那里办的事,一下子就生起了同道之感,还觉得将来应该同他讨教一番。现在是碍于两边都有一堆人在而不好张口。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临走时却提醒道:“西城要通行两边的,你们也敢收么?而其他城区的几天不过去却没啥妨碍,你们能收到多少?”
这个问题却将鲤问得一愣,他看身边的弟兄们闻言也都有些愁眉上头,就只好说:“瞎想什么呢?我们挡的是南边,姚家挡的才是西边,我们把自己这块收拾好就是了。”
从鲤那里得了消息之后她并未敢轻信,而是在回得酒肆之后又陆续地等来了打探消息的帮众们。从他们那里打听来的消息互相印证,发现各处的说法都一致,这确实是个临时的措施。
金头为难地看着院中一堆帮众们摩拳擦掌的样子,为此感到有些头疼。
他们正是赶上盼头的时候,恨不得全天都不停地打猎,这个时候谁来打扰他们狩猎都讨不了好。哪怕是自家兄弟的情况误判,估计也吃不到好处。
不过这个兄弟可不是别家的,正是自己啊!于是他就硬着头皮上前,哀求地看着四娘。
四娘拍了拍他的光头,对他安慰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