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后,唐军为使二小开心特意陪着他一起出去吃饭。两人坐在一家餐馆里,二小看上去心情不是很糟糕,跟平时一样大大咧咧。然后还说这件事沒什么可怕的,大不了给受害者赔偿点精神损失费也就算结束了。
唐军唉了一声,开口说:“你把问題看得有点简单了这件事远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反而解决起來很刺手。我都有种预感,觉得用不了两天伤者家里亲戚绝对要來公司谈条件,到那时候真正的困难就出现了。”
“一个普通老百姓见过多少钱,他们能有多高的条件?我认为稍给点钱他们就很满足了。”二小把这件事看得肤浅了,唐军就不同了,他向來分析问題都很深刻。
第二天一上班,伤者的家属果然带领一帮人怒气冲冲的把二小堵在办公室里,纷纷要二小给他们的人赔偿高额的精神损失费。二小早预料到他们会來找他,但沒想到他们会这样粗鲁、蛮狠刁难于他。顿时急得鼻孔里都冒火了。
二小能理解伤者家属悲观的心情,可是他们这种具有强迫性的、无赖一样的行为又使他感到分外的厌恶,像是伤了他的自尊一样气愤。一时间,他被困难缠住了,感觉这个事故果然像唐军说的那样不是那么简单。
他不想让死者家属用一些粗野的话语对他人格进行侮辱,又马上想不到更合理的办法应对这样的场面。只好推脱的说,这件事你们去找办公室好了,他们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之后,这伙人离开了。二小很快得到了一个喘息的机会,不过心里很清楚,他们即使去了办公室也是沒有结果,最后还得找到他这里,因为他是木器加工公司的总经理,这样大的事故除了他有发言权其他人谁都不敢私自下定论。
于是,他的大脑急切的开始寻找处理这件事的方案。小小的办公室气氛变得异常浓烈,抽完一支烟他从椅子上忽然站起,又开始在地上來回的踱步。二小每次在困难面前都处理的比较顺手,但这次是最让他忧心的一次。
为了防止伤者家属返回來继续纠缠他,他暂且离开了办公室。一个人躲到自己的宿舍去了。这似乎看上去是一种逃避,其实也是暂时的,伤者家属在事件沒有彻底处理清之前,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这时,二小又给唐军打电话,问伤者家属很猖狂,居然提出跟我要50万元赔偿金,你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唐军说50万元精神赔偿的确有点过分,但尽可能在平和的气氛里将价格谈低点。如果实在沒有回旋的余地,50万也得出。你要把事情搞得动静太大会给企业带來负面影响的,希望能快速平息这场风波。再说,员工是在你的厂子里丢掉了一只胳膊造成的终身痛苦,如果你自己是受害者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二小气愤的骂:“你妈这些穷鬼,从我这里來找发财机会了。”不过,最后他还是受到唐军的启发,把这件事终于看开了。
二小很欣赏唐军的观点用理解、宽容的态度來对待这件事是最佳选择,这样生活中不容易产生敌人。
于是,二小推开杯子,显出坚定的神态走出宿舍。结果在他的办公室门前,果然还围着刚才那帮伤者们,各个都对二小的逃避感到愤怒,一时间,难以控制的粗野与缺乏修养的行为都表现出來了,甚至有的人都在骂骂咧咧,竟然说出了很难听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