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柄毒钩所指方向的枝叶草丛中,无数黑影到处乱窜。悲切的鬼哭声却围绕着两人此起彼伏,那情景就像是受到惊吓的魑魅魍魉在疯狂逃窜,也像是有山鬼躲在黑暗之中失声痛哭。
小蔡停住脚步,皱眉道:“你的双钩杀过忠义之士,而且还不止是一个!不然,它不会被碧血引发共鸣,也不会让山鬼放声大哭。”
李小新苦笑道:“身在东厂,怎么可能没杀过好人?”
小蔡摇头道:“连山鬼都会被义士的忠义之气感动,为之悲痛,你们怎么……”
李小新淡然道:“东厂的人都是这样生存,就像你们秘捕难道会因为某次任务中的鬼怪是善类,就不动手的去杀么?你们当然不会,因为那是你们的职责所在。我也一样,很多死在我手里的人都是一身正气,也让我从心眼里佩服,但是,他们有必死的理由。算了,不说了……,东厂的悲哀,你们是不会明白的。”
李小新把双钩并在一起递给了小蔡:“如果你觉得我不配用忠义之血,我可以连这双蜈蚣钩一起还给你。”
小蔡摆手道:“算了,你留着吧!我可不想看着你死。”
“谢谢!”李小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理解的笑容。
起码小蔡就理解不了:“你再敢这么笑,小心我把你的牙掰下来。还不快走。”
李小新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走到了小蔡的前面。
等谢半鬼马不停蹄的感到清月观时,小蔡他们已经走到了山脚下。
小蔡把清月观的情形说了一遍,最后道:“清月观上上下下除了观主是被丝线绞杀之外,其余人都是死在某种生物的利爪之下,甚至有人被活活撕成了碎片。”
高胖子听完之后先开口道:“照你这么说,那些人死得时间都不长啊!”
“跟我们在棺材铺遇袭的时间,应该是脚前脚后。”谢半鬼道:“棺材铺子、清月观的两条线索都断了。而且断得有些莫名其妙,就像有人算好了我们的行程故意等着我们一样!”
胖子一拍大腿道:“肯定是灵衙那帮孙子故意陷害我们,老道身上的丝线是不是灵衙蛛后的游魂丝?”
气急败坏的李小新挑过一截丝线道:“不管是不是,先给他们扣顶帽子再说。我马上把这丝线当成证物传回东厂,请东厂协同查案。”
小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胖子却两眼放光道:“不仅要让东厂查,锦衣卫那边也要查。最好能给内阁通个气,想办法让他们一块施压,不管这事儿,跟灵衙无关也得让他们伤筋动骨。”
高胖子越想越兴奋道:“内阁那边已经快急疯了,不管是不是灵衙作案都会逼他们赔出三十万两黄金。三十万两黄金哼哼……把灵衙卖了也未必够。”
谢半鬼却像是没有听见胖子的话:“两条看似没有多大的价值的线索都被人下毒手切断,雇用清风观道士祭神的司库王瑜,会不会也被灭口?”
还陶醉在自己阴谋当中的胖子,忽然一个激灵:“那老钱不是有危险啦?”
“走!回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