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是因为这小子?恨山宗的长老见发生了巨变,不愿再耽搁拖延,就算是办事不力总要比消极怠工强一些。
难道是罗宗主对楚中泽的死很不满意?恨山宗长老看着步离在山林中隐约出现的身影痛恨无比。原本一直顺风顺水进行的“遗族大试”忽然出现变化,一定是因为这小子。
眼神随着步离的身影而动,这么想,自己的猜测怎么没错。
断龙台上的恨山宗长老冷笑一声,刚刚见步离狙杀楚中泽,却并不杀人切耳,而且对楚中泽腰间一串左耳并不感兴趣,已经猜到步离捣乱的心思。双手擎空,嘴唇动着,仿佛在吟诵一个极为艰难艰涩的咒语。
阵法大变,自己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回去后有什么后果,根本就不用想。
半空中的天幕骤然出现,一道光柱落下。步离感觉到自己的身影被锁定,身影动的更急。可是随着光柱落下,就像是被一道绳子缠绕住了一般,捉出山林,甩到断龙台前十余丈的草地上。
随后光柱变化,化作囚笼,死死的困住步离。光柱囚笼之间的步离被摔得闷哼一声,身子勉强侧了一下,背后的牛角长弓没有受损。一身草屑,蔡小仙亲手缝制的兽皮凌乱,步离并不狼狈,却像是被困的荒兽一样恶狠狠的额看着对面的恨山宗长老,寻觅着属于自己的机会。
“一个西山遗族而已,居然敢在本长老面前这么嚣张。”恨山宗长老趾高气昂的站在断龙台前,指着步离道,“敢在遗族大试里捣乱,今天定要把你千刀万剐,以儆效尤。”
步离像是一只山林中的饿狼一样狠狠的盯着对面的恨山宗长老,被困之后,心里有些悔意,自己还是太小看这些统治魂澜大陆许久的宗派了。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躲得足够远,却没想到阵法还没有开启就已经把自己困住。
悔意只是一闪而逝,既然你自己莫名走到了这一步,再怎么后悔都是没有用的一种情绪。步离单膝及地,倔强的仰着头,看着恨山宗长老,积攒着自己的魂力。就算是无法逃走,也要狠狠的咬上一口才行。
自从知道蔡小仙被魂澜大陆的一个宗门的公子看上之后,步离知道,自己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天来的如此快。
看见步离倔狠的盯着自己,像是想在自己身上剜掉一块肉似的。恨山宗的长老脸上戾气大盛,藏青色的长袍鼓动,右手手指虚弹。
“嗖……”一声急响,一道拖曳着长长浅蓝色虚影的光芒冲着步离射了过来。
步离刚要闪避,周围的光柱忽然开始移动,就像是被五花大绑一样,光柱里渗出的力量把步离死死的困住,一动都无法动。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光芒击中自己左肩,“噗嗤”一声,一个血洞出现,鲜血喷涌而出。
居然连躲都不能躲,步离无奈的很。敌人太过于强大,以至于自己连挣扎都显得有些徒劳。束手待毙?那不是步离的性情。调动自己刚刚能掌握的血脉之间困扰了自己十年的自愈能力,把刚刚的伤口收紧,缩小。
鲜血止住,周围的血肉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微微的蠕动着,开始肉眼可见的生长、愈合。
见步离身上居然出现这种变化,恨山宗的长老惊奇的“咦”了一声。这种血脉的力量,怎么会出现在一个遗族的身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魔族的血脉的能力?
不过,就算是再怎么样,也都是苟延残喘而已。恨山宗的长老随即不屑的看着步离,摆出一副猫戏弄老鼠的玩耍态度,问道:“很有意思的年轻人。念在你年幼无知,你要是肯承认错误,自残一臂,我放你一条生路,那又如何?”
步离依旧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饿狼一般恶狠狠的看着恨山宗的长老,背后长弓弓弦像是感受到步离身上的凌厉气息,开始嗡嗡作响,像是在呼唤着步离拉动长弓,痛饮敌血一般。
自己做不到,步离全身肌肉紧紧的绷着,不管用多少力气,都无法摆脱看不见的绳索的束缚。自己用力大,那种束缚的力量也就越大。
“哦?”恨山宗的长老笑道,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高高在上的说道:“居然不愿意?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只蝼蚁,你们这些西山遗族的杂碎天生就是流淌着肮脏血液的杂种。给你们一个用这肮脏的血洗刷自己身上罪孽的机会,居然还会不满意。你的罪孽太深了,根本无法获得荣耀、力量和新生。”
说完,又是一道拖曳着浅蓝色虚影的光芒射向步离。这一次,恨山宗长老没有心思再玩什么花样,一道魂术直接对着步离的头部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