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对于这对克格勃母女,吴鸿没指望她们如何感念自己的恩惠。费心劳力地救了伊拉一命,一方面因为伊拉被误诊,起因是因他而起;另一方面也是他心中的那丝怜悯作祟。人是个奇怪的动物,总是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感xing一回,做些理xing所不能理解的事情。
所以吴鸿对于栗子花连番的感谢之语,并没有什么反应。加上他此刻极度疲惫,靠在墙边,无力地喝止对方道:“诺娃,闭嘴!”
栗子花连番的絮叨嘎然而止,吴鸿叫了她的真名,让她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原本在饿狼雇佣军小队一事后,栗子花对于神秘又强势的吴鸿,是打算敬而远之的。可是伊拉这头小母牛,偏偏不服气,导致事情yin差阳错发展成眼下这般模样。刚才神奇的治疗过程,让栗子花心里对吴鸿更加敬畏了。
就这般,病房里寂静无声,只剩下心电检测仪上偶尔的jing报声。
过了小半个钟头,吴鸿骤然醒来,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过困乏而睡着了。栗子花不知何时靠在了他的身侧,二人一起盖着伊拉的风衣依偎在一起。
栗子花睡得很轻,吴鸿一动,她也随之醒来。
吴鸿默不作声地起身,走到床前看了一眼,确认伊拉的水肿已经消去了大半,这才转身离开了病房。
栗子花很想叫住他,说些什么。可是这种时候,感谢的话说得愈多,愈显得苍白无力。看着吴鸿离去的背影,栗子花泪眼朦胧中,恍惚将他和二十年前的那个身影重合了。
出了病房,吴鸿径自走向护士站。此时已是深夜时分,医院里只留下几个值班的护士和医生。护士站里只有两个护士,年龄稍大一些的大约三十来岁,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人了。至于年龄较小的那个,只有二十出头,身上还穿着实习护士的制服。
吴鸿走到她们面前的时候,二女正在小声地讨论发生在伊拉身上的医疗事故。
“伊拉的事情,明天我希望院方能给患者家属一个合理的解释!麻烦你们代为转告一下。”
两个护士虽然没有具体参与伊拉的医疗事故,但也知道在这件事上,院方的过错大一些。此时有人过来追究责任,偏偏上面连一个该有的态度都没有。犯错医生下班回家了,相关领导不闻不问。这人能够保持克制的态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两个护士连不迭地点头表示,明天会和上面汇报。吴鸿也不多说,转身准备离开。忽然身后的小护士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道:“您是吴、吴神医吧?”
“我是吴鸿。”
一大一小两个护士顿时面现欣喜之se,年轻的护士拍着胸脯自告奋勇地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将你的意见转达给领导。那现在,伊拉她怎么样了?”
在这里被人认出来,吴鸿颇有些意外。二女眼神之中冒出的崇拜之情,让他的心里有了小小的满足。
“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