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明亮的天气,心里暗自欣慰不已。尽管她知道这辈子行将走到尽头,可是能在临死之前,见到儿子走上正路,cao了一辈子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只是如果能够看到维山结婚生子,那这辈子就更加圆满了。’李母欣慰之余,不无奢望地想到。可是,唉……
“阿姨?”李母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忽然听闻有人叫她。她很是诧异地回过头来,入眼的竟是一位俊朗的年轻人。
“阿姨,李维山是您的儿子吧?”那声音接着问道。
李母顿时有些jing惕起来,儿子以前做过混帐事,如今走上正路,真正的朋友本就不多。自己住院的这些ri子,更是见透了人心。所以李母对于年轻人的出现,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产生了jing惕。
好在年轻人的表情很是温和,语气也很平淡,应该不是来寻仇或追债的吧?想通此节,李母吃力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年轻人寻着床边的凳子坐下,自我介绍道:“阿姨,你好,我是维山的朋友,我叫吴鸿。最近才从维山口中得知您病了,所以匆匆地来了,连礼物都没来得及买。”
“吴鸿?”李母缓缓地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会,对这个名字没有丝毫的印象。可是来人言语得体,为人谦和,就算不买东西又有何妨?李母乐观地想着,得好好套套面前年轻人的底细,没准维山今后的一些事情可以托付给他呢。
李母挤出难得的笑容,只是在水肿的脸上,过了很久才凸显出来。“小吴,谢谢你来看我啊,买东西什么的没必要,阿姨如今也吃不了东西。”李母说着,乐观的语气,却是令人心酸的话语。
下一刻,李母惊讶地发现,吴鸿坐下去的时候,顺手就把自己的手臂握住了。她不禁怔呆了,如今病情到了晚期,就连医院里的护士都不愿意跟她如此接触。一个初次见面的年轻人,能将握手这一动作做得如此自然,李母的心里顿感熨帖无比。
“小吴,你和维山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心里舒坦的李母,脸上仿佛焕发了一股异样的光彩。
吴鸿一边诊脉,一边如实地作答:“大约三四天之前,我们在路上认识的。”
同房的病人难得见到李母如此高兴,纷纷夸赞了李母几句,顺带着把李维山这个孝子褒奖了一番。李母轻声漫语地应着,眼眶却逐渐湿润了。
回过头来,李母看着吴鸿坐在那里皱着眉头,心下以为是自己的病情让他的心情受到了影响,于是很乐观地劝慰道:“小吴,阿姨的病,你不用担心。不过阿姨壮着胆子,想要托付你一件事情,你看?”
吴鸿暗中蓄起一小股元气,循着李母的手太yin肺经徐徐潜入,表面却若无其事地道:“阿姨,您说。”
李母柔慢的声音叨咕开来:“小吴,也许你不知道,维山他以前走过邪路。万一我哪天闭了眼,没人管束得了他,真怕他又走上原先的邪路。毕竟如今这世上活着,大不容易啊~今天虽然第一次见到你,可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李母浑身透着明显的疲累,顿了顿续道:“所以我想,今后维山若是再走上邪路,你替我看着他。如果他不听你的话,你就把他带到我的坟前,让我来教训他。咳咳……”
邻床的病友好心地提醒道:“小吴啊,别让她说太多的话,医生嘱咐过的。”
吴鸿点点头,站起身来道:“阿姨,你放心,我都答应你。现在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找医生聊聊。”
刚才的情况他都探查的差不多了,李母体内的生机的确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如果他今天不来,不出三天,李母就会辞别人世。所以当务之急,吴鸿决定立刻对她实施针术。
至于成功的概率,吴鸿的心里有些七上八下。换作是以前,面对李母的情况,他最多能缓解病情,让她多活些时ri。毕竟这肾病综合征,乃是伤及了人体生机之本源,着实不是其他脏腑重病或者外伤所能比拟的。
好在如今吴鸿已经进入武道先天境界,拥有了神识,配合早已出神入化的九灵针经,很多以前不能应付的局面,他都可以放手一试。毕竟只有尝试了,才会有一线生机;否则,只有白白等死。
李母虚弱地想要拦住吴鸿,可是吴鸿三两步便出了病房,所以她只能轻轻一叹。
此时的医院,医生刚刚查房完毕,吴鸿敲开了医生办公室,看着一屋子白大褂,眉毛一扬道:“请问哪位是李维山母亲的主治医生?”
戴着眼镜的陈医生抬起头来,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道:“我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