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鸿硬着头皮上前,面色苦不堪言,暗中却已经把爱丽丝呼唤出来,研究这黑子白子死死缠抱的纷乱棋局。
黎大小姐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跟着上前打岔道:“哎呀,爷爷,你就别难为大叔了。他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懂得沉默是金,至于其他弦歌雅意的东西,他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吴鸿双眼盯在那密密麻麻的棋盘上,脑袋里一片浆糊。爱丽丝早已将眼下的棋局看清楚,告诉他的答案却是不容乐观。
“这是一个典型的珍珑棋局,按照我的计算能力,也推演不出究竟哪一步才是活棋。不过眼下白子所能落子的地方只有三处,可以肯定的是,大龙右上角的那一处落子是必死之局。至于大龙身下和大龙腹中两处落子,熟生熟死,恕我看不出来。”
爱丽丝无能为力地给出了上述答案。吴鸿不由一阵抓耳挠腮,抬起头来,本想对着面色和煦的黎姓老人坦承自己的无解,却不料身旁的黎大小姐带有微讽的语气道:“爷爷,你看他真的沉默是金了吧?”言下之意,是说吴鸿压根不懂,说不出一二来。
吴鸿没好气地瞥了非主流一眼,目光回到珍珑棋局上,咬咬牙拿起一枚白子,一掠袖子,便落在了大龙腹中。
黎姓老人浑浊的老眼顿时射出一阵精光,摸出一枚黑子,略作思忖,便跟着落子。
爱丽丝按照围棋推算的规则,接着吴鸿落下的那一子继续破罐子破摔,不按常理落子。如此近十个回合后,黎姓老人再次提子看棋,片刻后,黑子没有落在棋盘上,而是被扔了回去。
“小友,你赢了。”黎姓老人拍拍手,吐出云淡风轻的一句话。
吴鸿顿时讶然,爱丽丝这才仔细地审视棋局,絮絮叨叨地推算一番后,这才欢呼道:真的赢了!
黎大小姐那双被美瞳和眼影过度修饰的大眼睛,犹如探照灯一样地照着吴鸿,似乎想把他这个妖怪照出原形来。
“小友,你的围棋功夫不浅呀!芝芝有你这样的朋友,多少让我老怀甚慰啊。林妈,今儿中午加个菜,招待小友。”黎姓老人呵呵笑着道。
吴鸿虽然是误打误撞,此时也觉得这戏做的有些过了,目光扫过黎芝芝非主流的脸蛋,不由大义凛然地道:“黎大爷,其实我和黎大小姐刚刚认识不超过三十分钟。今日这刁扰实在是阴差阳错,哪有留下来蹭饭的道理?”
尽管他已经知道黎大小姐全名叫黎芝芝,但并没有直接称呼其名,免得唐突之疑。
黎姓老首长爽朗地一笑道:“呵,我早看出来了。芝芝每次说谎的时候,右脚尖总是在不停地磨着地面。不过谁说,阴差阳错就不是缘分了?”
黎芝芝却是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指着一脸老实像的吴鸿道:“就他,我跟他有缘分?爷爷,你能别滥用缘分这个词吗?”
尽管黎芝芝左右不依,可在黎姓老首长的坚持下,吴鸿只得留下了简单对付了几口。虽说应老首长的要求,厨房加了几个菜,可整桌菜依然可以用简单雅致来形容。就连黎芝芝都无聊地瞧着碗碟,抗议这餐饭里寡淡的油水和色香味。
不过吴鸿吃得挺香,因为这些菜饭都是特供的有机食物,让味觉敏锐的他轻而易举地吃出了不同。
老首长也不甘示弱,稳稳当当地吃了两小婉的米饭,直到身边妇人提醒他已经逾越了营养师规定的最大饭量时,他才悻悻地喝了碗汤,结束了兴致盎然的一顿饭。
中饭一结束,吴鸿就适时地提出告辞。黎老首长倒也不坚持,挥挥手让黎芝芝送送他。
二人隔着半米之远,走出了正院,拐出了前院,朝着来时路急行而去。不一会儿,黎芝芝有些跟不上他,颇为不满地抗议道:“喂,大叔,你能不能走得慢点?我爷爷又不会吃了你!”
吴鸿头也不回地道:“抱歉,不能!”
黎芝芝不甘示弱地紧跟着道:“你个臭大叔,我偏要跟着你,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