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就是所谓的任人唯亲吧,想想人家的宝贝儿子让‘七大盗’给劫了,自然是用自己人较为放心,血脉相连吗!”
……
“常天魁为人贪鄙,在下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诛求无厌、锱铢必较、雁过拔毛,传闻之中也深深有所不及啊。然而,此人实为小家子器,难成大业,跟着此人,目下纵得小利,日久定遭其殃!”
此人虽是轻声细语,然而,即便系处于行进之中,但以丘长老的修为耳力何等惊人,听及此言,不由稍稍回,打量了一下,一,出此惊人之语的正是自己的一个徒弟,姓关名楼,天资过人,为人勤学不倦,修为在筑基中期,只是出身寒门,一直未受重视和培养,连内门也不能入。
听到关楼的这些话语无异于睛天霹雳,身边众人忙问其故……
“大战在即,危机重重,此人居然还为了一些小利刻薄对待同门,且处事极为不公,容易造成离心离德,为何出此断言?尚未启程,即将优质角马据为已有,并悉数给予亲近之人,外人所得的尽皆为残病伤之劣马,无故招至同门心生怨恨,此其一”
“其二,在‘鬼哭壁滩’,按修真界捕猎之规矩,那四十只妖蝠或者躯体就为我们三十五人共有之物,然而他凭着脚力过人,抢先一步,将其悉数收入囊中,过后还自鸣得意,极度炫耀……”
耳闻目睹于此,丘长老似乎心游物外,不理不采,实则平淡的双眸中掠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喜色,心下暗自点头:
原来,年轻时师父经常与一精通阴阳风角占卜的散修来往,后者一见他时,竟然连连惊叹于其拥有着与粗犷的外表极不相称的占卜,遂动收之为徒传授所说的念头,然而当时丘长老沉迷于长生修真,认为若要精通其学太过费时不说与法力的增长不但无益,反而会因动用此术而消耗,因此惋言绝之,该散修在遗憾之余也将一些基础秘法传予了他。
后来,随着年长,他也逐渐认识到修真百艺,没有一样是无用而设,占卜之道在谋划对敌、突遭变故、考察忠奸、辨明敌友等方面还是有着它术无法替代之作用。所以,也就对它们悉心钻研起来。
起初在“鬼哭壁滩”见到常天魁一人霸占了那些妖蝠时,对驭兽术一窍不通的他根本没有一点眼热的念头,只是此事过于突兀,毕竟阴阳风角之术有不动不占、无异不占之说。
当即细细一,他竟然得出后者即将面临大凶且很有可能是杀身之祸的推断!因为:
其一“鬼哭壁滩”,地名中带“鬼”字,且鬼哭之声如潮,是为不吉之象;
其二“常天魁”,人名“魁”字中带“鬼”字,且为鬼之首,亦为不吉之象;
其三,妖蝠其性属阴,昼伏夜出,其类似于鬼,而竟然有四十数之多,可谓鬼气浓郁。
综上所述,三者相加,众鬼云集,阴气森罗,凶恶难挡。如果常天魁本身修炼的是鬼道或是类似于鬼道的僵尸术等阴属性的邪术功法固然是大吉之象。然而,他现在可是道家的名门正派,如此就大大不妙了。
风角之术还有邪不胜正之一说,正指正气,为儒家通常所称的“浩然正气”之意,就是说,拥有这一类气质之人,就是鬼物滔天,也不能加害于他分毫。然而,常天魁属于这样的人吗?且不说他一脸奸诈贪鄙,就是出门以来的一系列行为也昭示着龌龊不堪的内心。
自已所用的乃是风角秘术,而关楼所依据的则是常理推断,两者竟然得出同一结果。
“三步之内,必有兰芝;十丈之内,必有忠信”
“长河门并非无人,而是用非其人,用非其所”
“常天雄固为一代枭雄,其人智谋百出,杀伐果断。然则,任人唯亲,喜用奸佞小人。近几十年来,长河门江河日下,萎靡不振,日益衰竭,十有**与此人有关……”
想罢,丘长老刚毅脸上不禁呈现出几分忧郁,心中暗暗长长叹惜,整个人起来顿时沧桑许多……
……
“呜!……呜!……呜!……”
正当他沉浸于为门派将来的发展揪心不已之时,蓦地,前方西南方处突然刮来一阵阴凉的寒风,直直地扑到赶走在前面的常天魁等一干人中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