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啦!……”
正在这时,蝠王又在柳义的识海中传来一声警戒,它自己早已刷地再飞上十丈之遥,仰头朝着高空,银光闪闪的双目盯向上前方,一副如临大敌之模样。
“云鹰?……不对!……这应该是一只修真者所豢养的夜行鹰类妖兽!!……”
望着高翔于云层之上堪堪只较之金鹏小上一二圈的黑色云鹰,久思未得其解的柳义瞬间明白一切……
“前面不远处即是坚硬的黄土地,不会再有这些烦人的风沙,大家抓紧,逮住那小子重重有赏!……”
常天魁见手下们急行近三百里,有些累了,便及时打气。
“哎啊!……堂主……在下的老毛病又犯!……啊!……痛死人了!……”
突然,他听到众人中一人大声呻吟起来,一正是“廖卦仙”,只见他双手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干瘦的头上汩出豆大的汗珠。
“怎么啦?老廖!”
迅速勒住角马停下,回过头来,常天魁阴沉着脸,冰冷冷地问道。
“啊!……堂主,是这样……在下体内奇毒之症又发作了……我想……为了不让对方跑掉……你们先去追他……我就在这里运功疗伤……待伤势缓一些……我自然随后赶上……”
“廖卦仙”似乎强忍的是天大的痛苦,脸上肌肉剧烈抽搐,长长的稀松胡子不停抖动,断断续续说道。
“嗯!……好吧,你们两人,留在这里……好好保护老廖,待其恢复后……务必要赶上!!……其余的,跟我走!……驾!!……”,常天魁用神识扫视,见其腹内不断散发出一丝丝细小黑雾,稍作沉吟,应允了对方的要求,同时打了眼色,又暗中传音几句交待王典身后两名一高一短的筑基顶峰住之后,才率着剩下的六人急冲冲地飞奔而去,片刻之间已是不见了踪迹。
忍着剧痛,翻身下马,跌跌跄跄走到一边平地,“廖卦仙”盘膝坐下,随即掏出四条火红色的旗子分插身体四周,又将一红色巴掌大圆盘置于前面,右手作剑指状一指……
“嗡!……”
霎那间,一方圆一丈左右红彤光罩赫然撑起,顿时把外呼啸肆虐的风沙悉数阻拦。
接着他拿出一颗绿色丹药吞服下去,双眸不经意地瞥了一下正在两丈开外上方处的两人,闪露出一丝精光,之后便如老僧垂帘,手掐指诀、静静地闭目打起坐来……
“老曹,这‘廖卦仙’的闷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怎么好好的就突然病起来了!!”
“哼哼!堂主带我等出来,其主要目的乃是袭击‘七大盗’营地,解救少掌门,丝毫也不能走露风声、出一点纰漏,在中途更加不允许个人单独行动。至于对付筑基中期那小子,只是搂草打兔子、顺手抓一把而已,不可因小失大。所心,他特地交待,如果万一有人想溜掉,那么,我们必须……”
“堂主密令自当遵守,我就不相信两个壮汉居然盯不住一个糟老头子……但是话又说回此行的目的,听说少掌门是被关在‘死亡之海’那里;然而,我们此番却是去攻打‘狼嚎之谷’,会不会打草惊蛇抑或是让少掌门遭对方的毒手呢?……”
“……嗯!……更深层次的不大清楚,不过据说门派和北原之意均计划将‘七大盗’在大漠的势力悉数摧毁,若果如此,自然是把他们设置在这里的每一大小营地,除毒草一般一一连根拔起!况且‘死亡之海’实为对方的大本营,地形险恶、人马众多,急切之间难以攻打,只能逐渐扫除外围,了解其战力情况和作战方式,兼使之孤立,届时,据说就连掌门也会亲自出马,一举将其拿下。至于少掌门的安全问题,他们抓在手上,应该是作为一个重量级的筹码,不会傻到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将他杀死……”
……
两人一言一语逐深交谈之时,阵中的“廖卦仙”蓦地睁开了双眸,此时的他似乎变了整个人,干瘦的脸上再无往常一丝谄媚神态,取而代之是阴狠异常的杀机,就好似一只刚刚经历冬眠苏醒过来见到了猎物的毒蛇!
今天下午在常堂主身边时,从西南方向突然刮来的那一阵阴寒黑风让他莫名地产生警觉,随后前者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妖蝠嘶咬,使其愈加坚定了原来的想法。
惊愕之下,当即他袖占一卦,得的是《剥》卦:不利有所往,往,必有凶之象。遂吓得脸色煞白,目瞪口呆起来。
直至他们出来追赶柳义,“廖卦仙”心中更为忐忑,估莫着就在今天晚上极有可能要出大事。末了,到最后走了近三百里,常天魁给手下们打气时。为了确切了解和掌握吉凶之数,他一咬牙,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耗费部分神识和精血,运用了“心血神卦”。
占卜之术实用性较强,然而在修真界里面运用之人不多,除天赋要求外,还有一个最为重要原因——那就是消耗神识。
也就是说,每一次准确的占卜,必然是伴随着使用者以牺牲一定的神识为代价,其大小只是视所占之事大小及修习功法之深浅而已。
修真之术本为逆天行事,从一定意义上说,神识即是代表寿元;所以,如没有特殊修炼神识的功法,一般的修真者不会去碰那个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