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三株灵草,仿佛是蚂蝗闻到了血腥味,竟然哗地周围火红光罩猛增三倍,如长虹吸水一般将鲜血和火焰不停地吸入罩内,瞬间化为一缕缕光彩夺目的红色晶体丝线,飞快注入到躯体之内,不到一盏茶功夫,沙狮已变为一具干瘪异常、褶皱布满的尸体,而豺王它们身上的火红颜色也似乎暗淡下了许多,其双眸也现出了豺妖们少见的疲惫之色。
这正是豺王召集那么多手下的主要原因:
三十多天,天天如此,或为沙狮,或为沙虎,或为沙豹……,总之,它们都得想尽一切办法,在每天晚上子时来临之前,抓来三头活着的体积庞大凶猛类固形期妖兽。
为此,它们付出了损失三千多个同类的代价;不过,从豺王不能为然的残酷冷漠又带着些许满意的双眸里面,豺妖们遂解读出了其所从事的“工作”的极端重要性,便没有一个是敢于误事或反对的了。
另外,比较明显的是,那龙形灵草的“口味”相当地重,不但要吸血,还要吸一定质量和数量火灵气,而遍观整个荒原的豺类妖兽,也貌似这一对豺王才符合条件;即使是炼形期顶峰修为的它们,在被灵草吸收了体内的灵力以后,也会如大病一场般地出现一个衰弱期,生性狡诈的它们从其安全性考虑,也得需要众手下进行周密保护。
然而,即便是它们“护理”得十分体贴到位,龙形灵草还是一天一寸,不紧不慢地生长着,不多不少,就好象是特意专门要钩足它们胃口一般,整整长了三十余天的时间,似乎还没有长完全。
而那两只豺妖不敢贸然行事,它们知道,那条“火龙”系倒长出来的,先是尾巴;而后是腰肢;接着是头;最后,才是那几根长长的龙须。
只要没有长全,也只能强忍着,如强行采下,其药力则要损耗五成以上;更加不敢随便离开,因为,它们知道,只要那个龙头没有长全,如果每天晚上子时没有那些活的妖兽鲜血,半个时辰之内,它们就会一点客气也不讲的缩回到地底下,其所有的辛苦和努力就会白费。
可是三天来,一旦夜幕降临,一直到第二天太阳出来,它们就会清晰如梦噩一样地感觉到:
“呜!自己忠心耿耿的可爱子民们,正被一帮残暴的外来者大肆屠杀,成百上千上万地死于非命,无数冤魂,极其无助地在黄土地的上空飘荡,凄厉呼号,整个豺兽荒原正经历着几千年来从未有过的虐杀和屈辱!”
“是谁?到底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
……
虽心急如焚、焦燥万分;然而,它们面临的是不能舍弃灵草的必然选择,只能非常怨恨、相当无奈地双眼和血口中连连喷火,一刻也不停地在附近徘徊走动起来。
“……快点!……快一点长吧!!……”
“吼!……血红色的龙头!……你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呢?……”
两只豺王的心在滴血的同时,双眸也流露出了如火似的企盼和渴望。
……
第四天晚上,豺兽荒原腹地中段,黄昏。
随之而来的,是豺兽们真正的大灾祸降临了——
二十四只炼形期妖蝠组成的攻击力量,那可是相当于人类二十多名的结丹修真,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它们便急不可耐地在灵兽环里面跃跃欲试、不断地捣腾起来,活脱脱一副几十年未能喝上一滴鲜血的吸血鬼模样。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刷刷刷地从灵兽袋里面出来之后,以蝠王居中,其它妖蝠们依次相距半丈,悬浮空中,一字排开,横亘近两里之长,徐徐推进,凭借优越无比的空中优势和诡异的声波“武器”,对接踵而至的豺兽们进行精确致命打击。
“嗖!……嗖!……嗖!……嗖!……嗖!……嗖!”
一个一个狰狞丑陋的豺兽,奔疾如飞,吼叫着冲上去前来,在将到即时,猛然四爪挫地,随即身躯腾空高高跃起,伸长脖颈,张开大嘴,奋力划动前肢,试图用自己锋利獠牙或前爪撕扯下妖蝠们的片肤寸肉……
然而,这一切均是枉然。
不说它们大多数就算用足了吃奶劲,也跳不到如此高度;就是有少数的做到了,妖蝠也能依靠其过人的感知和快捷身法轻易躲过,同时,闪电般地对着豺兽们发出了一道道致命的冲击。
“噗!……噗!……噗!……噗!……噗!……噗!”
成千上万之前在其它野兽面前耀武扬威、凶残暴戾的豺兽,霎那间变为如蝼蚁一般的存在,一个个如死狗模样地倒在地上。不到一个时辰功夫,地上就增加一、二万具尸体。
即使随着妖蝠们向着腹地的深入,越来越多身具养形期和固形期豺妖们加入战场,那也是不够它们塞牙,悉数化为了它们体内澎湃流动的血液和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