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发觉了,赶紧把衣领弄好,这才正正经经地坐到他的面前,上上下下地端祥他。方才太狂喜,有些细枝末节给弄忘了,现在好好问问他。
“你说,有人买了彩羽,是真的吗?你为什么叫自己本尊?你回飘渺门了吗?”
“嗯,嗯……”
他也回她两个字,唇角渐勾起了笑意,双瞳里柔光凶涌。
“过来,让我亲亲。”
他拉拉她的长发,慢吞吞地叫她。
步绾绾想了想,低下头去亲他的唇。他的唇滚烫滚烫的,像烙铁一般,立刻就烫到了她。正惊愕时,他突然就张开了嘴,咬住了她的嘴唇,牙齿轻轻用力,然后舌尖慢慢地在她的唇上轻、舔,最后一点一点地钻进了她的嘴中。
他一直睁着眼睛,她也睁着。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睛瞪着瞎眼睛,看了好半天,他一翻身,双手撑在她的身边,尽量不挨着她的肚子,低下头,吻住了她的耳垂。
麻麻痒痒,又酥酥麻麻,像电流一般窜过了她的心脏。
她双手轻轻地抓着他的袍角,看着他的玄黑龙袍遮下来,遮住了她的脸,然后腹上一凉,他解开了她的衣裙,把吻烙到了她的小腹之上。
“帝祈云……”
她轻呼一起,想曲起腿来。
“别动,别动,绾绾。”
他喃喃地念着,急切又有些笨拙地脱着她的衣服。
“帝祈云,不要,不是……”
步绾绾想扯下衣袍,阻止他随时会覆上身的念头。
“绾绾,不是你想的那样……放松……”
他的手摸上来,隔着袍子,轻轻地抚住她的脸。
“别动,让我摸摸……”
他低喃着,滚烫的掌心从她肩膀处一直往下,轻轻揉捏,慢慢游走。
这力道让她安静放松,渐渐不挣扎了,任他把她的身体推得侧过来,他柔软的指肚子抚到了她的腰上,轻轻地摸着,然后一点点地往下……马上就要抚到尾椎骨的地方……
步绾绾赶紧翻身,用手时光再漫长,也不能让这丑陋的痕迹消失,那伤处,就像两个张牙舞爪的毒蝎子,高扬着毒钳,向世人召示着她曾经的过错和苦难。
若不是她错爱浮华,不会带来后面一连串的事情。
所以,步绾绾不愿意把苦难和痛苦示人,那是属于她自己的秘密,她自己酿的苦果,自己一个人吃掉,嚼碎,吞进肚里去。
他的手被她的臀压在底下,她又狐疑地看他的眼睛,用手指在他的眼前轻轻地晃动。
他的神情凝固,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脸。
步绾绾放下了手指,歪着头看他,清脆地说:
“你乱摸个屁啊,弄伤了我,我可会放火烧你的,你刚刚可见到了,他们有多怕我,你弄来的那些劳什子冰萝镜,全是废物,花了多少银子?赔惨了吧?”
他低笑起来,轻轻点头,又低下头来,嘴唇轻轻地烙在她的双眼上,温柔地、滚烫地贴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
她的长睫动动,便扫在他的唇瓣上,像罂粟花枝上的柔软的刺,刺到他的嘴唇上,一阵酥麻醉意就透进了他的心底。
“臭丫头。”
他的嘴角扬起来,低骂了一句,语气是无限宠溺地,然后轻柔地把她的衣裙合上,身子往旁边一歪,从矮几上拿了只镶着珠玉的八宝银壶来,仰头往嘴里倒。
“这不是东城老儿给我准备的酒吗?你有噬毒的爱好?”
步绾绾吸吸鼻子,闻出这酒是方才那小院中摆在桌上的,她闻着很香,还小喝了几口来着。
“笨,这是莲花酒,我已经让人给他换了,不然你有这么痛快?”
他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手掌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抚摸着。
步绾绾耸耸肩,这人还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若真如此,之前为何要用箭扎她,用冰箩镜对付她?马后炮!
“那个不是我……我要真捉你,一掌就揪过来了,谁会费那力气。”帝祈云敛了笑,转过了头。
“别听我心事,真讨厌,我都没有小秘密了!”步绾绾赶紧抽回手腕,不让他再读自己的心。
他的脸色沉了沉,讥诮地说:“你的小秘密不就是夜沧澜,死了那条心吧。”
“讨厌……”步绾绾呲呲牙,冲他挥了挥爪子。
“野,你一直就这么野!”他拧拧眉,把酒壶放下,淡淡地说:“你知道这酒是用什么酿的吗?十年莲心,百年莲花,千年莲茎,可解你心里的火气。”
“我没火,你有火。”
步绾绾闻着这酒的淡香,揭开了壶盖儿闻了闻,转头看他。这回见他,与往日大不相同,居然沉稳了许多。
“是啊,我有火。”他也不恼,只淡淡点头,转脸看她。
四目相对,步绾绾又觉时光倒回,回到当日二人在青烟山上相守的时候,她忍不住俯过去,趴在他的胸前,小声说:
“帝祈云,我们离开这里吧。”
“去哪儿?”他沉声问。
“好玩的地方,清静的地方。”步绾绾微眯着眼睛,看着马车窗外。
青烟宫虽毁,但可以重建,她要把青烟宫再建起来,成为她和他的爱巢。
“主子,君瑜公子传信!”
马车窗边,侍卫恭敬地递进了一只黑色小鹰,鹰脚上绑着一枚银亮的哨子。
步绾绾替他解下了小哨,歪着头看他,嘴角噙笑,娇声问他,“喂,这机密我能看吗?”
“乖乖给孤王念!”他往后一仰,一手撑在脑侧,轻轻合上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