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心中还是暗暗佩服断月。这种凌空吊人的刑法,也算是一种酷刑,莫说是断月这样的少年了,就是成人,在这刑罚中能挺一个小时,而不求饶的,从来未有!可断月在这里已被吊了几个小时,却是一直闷不吭声。
原来从断月苏醒前一个小时,怒龙就一直在石室门外秘密的监视着断月。他期盼着断月能求饶,再将他放下来,但没想到,断月虽然已经痛苦的扭曲了面部表情,却依旧一声不吭,这也是他一直不入石室内的原因。
直到刚才,他终于忍不住了,因为他怕再将断月吊下去,会令断月经脉受损,这,可不是他所看到的事情,到时候他万不能在天罪老人面前有所交代了。
而断月这刻停止了运气,那重撞闭穴的真气,被反弹数次,全堆积在一条经脉内,断月直感觉那经脉就像似要爆发一般,他知道,再不能盲目冲撞了,因为再冲撞下去,只会让自己的经脉因堆积过多,而爆裂成寸碎。
而怒龙走至断月身前,开始要解开锁链了,断月怒目一张,朝他大声喝道:“你想做什么!”
怒龙边开始解锁链,边淡淡说道:“算你小子有福气,师傅他老人家打算收你做徒弟,传授他的功夫给你!”
断月闻言,心中大惊,暗想:怎么可能,那天罪老人,怎么会将自己的功夫传授于他?
怒龙笑嘻嘻说道:“师傅老人家,见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才破例收你做徒弟的,你要知道,在冥界,未得到地藏王的亲手批准,而私纳活人窝藏在冥界一个月以上的,是要受重罚的,哼,我师傅冒着重罚的威胁,而向你的同伴说出要留你三个月时间,这是对你有何等的好处,你要好好谢谢师傅他老人家才是。”
断月一听,心中忙想起,是了,不知道孔雀和十六夜现在怎么样了?他们怎可能将我轻易付托他人呢,不会是被那神秘的天罪老人打的起不来了吧。
想到这里,马上朝怒龙急叫道:“我没兴趣什么你师傅,什么地藏王,你快告诉我,你们把孔雀和十六夜怎么样了!”
怒龙无所谓道:“哼,你以为能怎么样呢,当然是他们留下你之后,就离开了,你以为我们流亡城很欢迎你们留下么?”
断月睁大眼睛奇怪道:“难道,你们没伤着他们,就让他们离开么?”
怒龙边解锁链,边摇头笑道:“放下你便离开了,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此刻,你的同伴应该已经安全的到达了酆都城了!”
听他这么说,断月对孔雀二人就放心了,他知道,如果对方存心要折磨他,大可以将孔雀二人说的悲惨一些,来刺激断月的心灵,以达到心灵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第一重锁链被怒龙解开了,断月感觉到了束缚在身上的压力,顿时轻了一些。
但他同时感觉到,因为冲撞穴位而堆积在某一经脉内的真气,受到了蕴藏在体内那孔雀输给他真气的牵引,两股不同的真气正在自己的体内相互磨合交融,霎时,让他浑身感觉到很是舒泰,他明白,桶中水状态又开始了。
他知道自己的功力也在真气互相磨合中,开始一点点的提升,这样的机会当然是难得,可却就是在这个紧要关头,怒龙却是在拆开他的锁链,马上急喝道:“不要放我,叫你的师傅天罪老头来!哼!折磨了我好几个小时,哪那么容易便说放就放,让他亲自来给我解绑!”
怒龙做梦都想不到断月会说这话,惊了一下,虽然他已在先前领教了断月的狂妄,但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会有这般的狂妄。
随即向断月大喝道:“妈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敢让我师尊亲自来给你解绑!”
断月长笑一声,狂妄道:“哼!你认为我不是个东西,那你师尊便是个东西么?”
“通!”
话未说完,小腹上立刻遭到怒龙一记重拳,断月闷哼一下,突然体内真气如江河翻腾,两股劲道相互以圆形轨迹旋转起来。
断月肚内顿是疼痛难当,他咬牙硬挺,手上青筋暴起,肌肉莽涨。脸型被疼痛所扭曲。
断月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本是要出言讥讽下对方,来缓慢对方开锁的速度,但没想到怒龙也不是有多好的涵养,听到断月的讥讽,顿时以拳头回答,而断月体内两股真气本是在互相磨合交融的绝好机会,被怒龙一记来自外来的冲撞给生生打破!
而怒龙则愕然的站在断月身前,他没想到断月在受了他一拳后,竟然会这般疼痛。
于是摇头叹息道:“哎,你被吊了这么久,自然全身痛的已经到了极限,所以说话会这么失礼,我还是将你放下来吧!”
断月也此刻希望快点将他放下来,他已经疼痛的说不出话来了,自知要再来像刚才那桶中水的境界,已经是不可能了,只有快带他去见天罪,解了他身上那该死的封穴,才能消散这该死剧痛!
怒龙见断月已被疼痛折磨的说不出话来,心中也暗暗责备自己,不该挥打出这一拳,在进入石室前,他对断月并无好感,甚至因为在断月手下输了一招,影响了他流亡城首领形象,所以他始终对断月有所成见。
但当他见到从未有人能在吊刑中挺过一个小时,就大呼求饶。而断月竟在几小时内仍旧闷声不吭,咬牙硬挺,这份骨气,顿使让他对这少年刮目相看,先前对他的成见,一扫而空。
又解开了两重锁链,断月的身体顿时如释重负,他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口气,却怎也没想到,他的身体内又起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