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苦中作乐

2015-05-27 作者： 玄姝巫

第三章 苦中作乐

“哐嘡、哐嘡”声中，火车穿过了一个个山洞隧道，从车窗看出去，时隐时现的铁轨就象一条飞驰在崇山峻岭间的巨蛇。坐在车窗旁欣赏景色的张扬突然一阵心神恍惚，似是心神在这一刻被窗外景色所摄，一时只觉得天地如此之大，自己却是如此的渺小，就仿佛暂居在这钢铁巨蛇上的一个寄生虫而已。

曾听人说这成昆铁路上，每一公里就有一条性命为修筑铁路而丧失。听着每一次火车与车轨碰撞的“哐嘡”声，张扬突然有一种错觉，似乎这声音就是那些消逝的灵魂在呐喊……

想到灵魂，张扬就觉得这是个莫名其妙的存在。换作以前，张扬在经过十多年的理论学习后，怎么也算是个唯物主义者、无神论者吧，对这灵魂之说，绝对会嗤之以鼻，甚至反唇相讥。可是如今呢……张扬突然觉得周身莫名的一冷，全身也为之一僵。“灵魂”这两字，对于几经险死还生、亲身经历过亲眼目睹过诸多难以想像的事情的张扬来说，就算嘴上不愿承认，他也已经在内心深处相信了，甚至还带有些许莫名的惧意。

不过旋即张扬又放松了下来，源自灵魂的，不是只有恐惧，更多的一缕莫名的情愫。这缕情愫，似爱情又不是爱情，似亲情又不是亲情，说是爱吧，不全是；思念吧，也不太像；应该是几种感情的综合体吧。

张扬不由得探手入怀，摸了下贴身藏着的已经带上了体温的那只旧手机，他的眼神透过车窗后，瞳孔的焦距由近及远，投入到窗外无限的空间中，最后定了下来，似乎已经穿透那无尽的虚空到达了他所思念的地方、思念的人的身上。他的脸上，不知不觉地已经浮上了一丝微笑，而他的思绪，早随着目光飘离了他所处的时空，回到了那段虽经刻意尘封、却最终让他更为刻骨铭心的激情旖旎岁月，追寻他那有着倾城倾国容貌的爱人花月容……

也在此时，在云南南疆县香桠坝希望小学门前，如果任何人无意中走到这里，会因为看到一位牵着一个年约三岁可爱小女孩的妇女容貌风姿震惊，同时会在心里赞叹这就是传说中的沉鱼落雁！

这位让人惊为天人的美妇，就是张扬挚爱的女人——花月容!

幽雅气质的花月容正牵着一名年约三岁的可爱小女孩在门前草地上玩耍，小女孩玩的开心，她看着小女孩的脸上也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不过要是细看，就会发现她那美丽得让人不能移开目光的面容上，更多的是落寞，还有思念……

随着远方火车上张扬目光的定格，花月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望向张扬所坐列车的方向，三年多来久已没有神采的双目中，竟然第一次出现了光彩，凝视着远方的她身子禁不住地轻颤了起来，嘴里不自觉地喃喃道：“爱人……我的爱人……你……终于还是来找我了！”随着她喃喃的话语，两颗晶莹的泪珠溢出她漂亮的双眼，在她光滑的脸上划出两道美丽的弧线，无声无息地破碎在她脚前的草地上。

而她的眼睛里，早已是迷离一片。整个人，竟像是痴了……

小女孩突然发现花月容不动了，好奇地抬起头，却发现她眼中的泪水。她不明白怎么自己的妈妈突然不陪自己玩了，反在一旁哭了起来。她蹒跚着站定脚步，摇着妈妈的手，用她稚嫩无邪的童声清脆地问道：“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随着小女孩的动作和喊声，花月容那飘荡的思绪和远遁的灵魂似乎又被召回到了身上，看着娇美的小女儿，她好像恍然想起了什么，猛摇摇自己的头后低声自语道：“不可能……他不会来的……我这一定是错觉！”却又忍不住地看了下远方，然后无声惆怅地长叹了一口气，弯下她纤细的腰身，抱起女儿返身走进了身后希望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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