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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生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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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轻寒气极反笑。“是,我是见死不救!你他妈有能耐,你滚出去救她们啊!”说着他就把车门踢开朝秦纵吼道,“草,出去啊!”

秦纵看着车外黑暗的世界,那黑暗中也不知有什么恐怖的东西,隐约中好像可以听见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秦纵不由犹豫了一下。

“哼,废物就是废物,连出车门都不敢!”李轻寒不屑地道。

秦纵为他这话一激,血上心头,叫道:“出去就出去!”

秦纵刚刚探出车头,就感觉四周的寒意侵蚀了自己的全身,他不由打了一个寒战。车灯在这次撞击中只剩下一个还在明灭不定的闪动着,但是这丝毫无法驱赶外界的黑暗,相反,那一隐一现的画面更加增添了秦纵心中的惧意。

“我又能怎么救她们?”他忽然有些后悔。可身后那个人好像还在不屑地冷笑着,等着看自己的笑话,等着自己跪地求饶。

“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再受限于那所学校,世界都几近崩坏,为什么我还要继续忍受别人的羞辱,难道,那一年多的时间我卑躬屈膝的还不够吗?”

秦纵握紧拳头,借着微弱的灯光朝那两人跑走的方向走去。

“喂,你们两个人在哪?我是来救你们的!”他大声喊道,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应该怎么救她们。

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开,过了一会,他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从黑暗中靠近。

“嗒嗒嗒”“嗒嗒嗒”……

“是你们吗?”秦纵心中一喜,向前冲出几步,但是他马上停住了,因为他忽然想起,他好像曾经在哪里听到过这种略有些密集的声音……

脚步声在他身前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好像有个人正站在那里直直地盯着秦纵。

死寂,死寂!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秦纵皱着眉捂住了鼻子,他闻到了一股恶臭,那是他不会陌生的味道。在几个小时前他还感受过这种让他毛骨悚然的气味,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在分毫之外,那东西吞食李叔叔的时候……

秦纵不安之感愈盛,他咽了口口水,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轰!”那不远处的炮火再次炸响,映红了一大片天空,秦纵的眼中恢复了一线光明,他眼前的世界也从漆黑变为昏暗。在他身前几米之外,他果然又一次看见了那张恶心恐怖的面孔。血肉模糊之中一双全是眼白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秦纵,两排黑黄的牙齿上下摩擦着,流着浑浊的唾液,它的身体微微弯曲,如同进攻前的毒蛇一样,即将向它的猎物发动袭击。

秦纵瞪大了双眼。就是这个怪物,在学校的厕所,在他的面前,活生生撕碎了那个给予他许久未见过的光明的人,它“咔嚓咔嚓”地咀嚼着肉块和骨头,鲜血如喷泉一样染红了那个画面……可是再次面对它,除了仇恨之外,秦纵此时心中更多的,是恐惧。

“跑,快跑…不然,会被吃掉的……”几乎是在秦纵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的时候,那怪物如一个弹簧一样猛地朝秦纵扑了过来。

“嘶啊!”那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嘶吼着。

“完了……”秦纵心中一凉,在这种速度下,他根本来不及闪避,那怪物就已在眼前。

“要死了吗?”

……

生与死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

“小纵,还没有看到你长大成人,就要永远离开你了,对不起……”

“真想继续保护你啊,我的孩子……”

“可是,已经……”

……

两分米,退后两分米

这个数字,即是生与死的分割点!

……

这个生死瞬间,那种玄妙的感觉再次出现,秦纵的大脑里,清晰地明白了自己需要做的。空气和时间仿佛都凝滞起来,那怪物的动作仿佛被放慢了千万倍,就好像定格在了半空中,秦纵觉得自己可以轻易地躲开它的攻击。然而当秦纵真正行动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怪物的动作被放慢的同时,他自己却也是一样。他才惊觉,客观事物上一切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自己的意识。

但是两分米的距离,能够达到。

秦纵往后随意地挪了两步,但是他知道,这就是两分米,绝对安全的距离!

只见怪物已经扑到了秦纵的脸前,它的利齿只要再往前微微一毫就可以撕碎眼前的猎物,但是两者之间如同有一面无形的不可逾越的墙,怪物的冲势到此为此,它几乎是贴着秦纵的身体往地上落去。

冥冥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轻柔地微笑。

“这感觉,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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