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来的时候也没有，书桌在书房，你想要属于自己的话完全可以另外买，五六楼是卖衣服的，三楼是家具，二楼是书城，一楼是电脑手机什么的，顺便提一句，你的手机该换了。”凌萱看看林辰全身，不住地摇头，不过她不歧视，因为，这个男孩有能力，站到上层社会。

“其实你要是做特工，做保镖，做警察，全完可以胜任，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凌萱笑道。

“不不不，这个来钱不够快。”林辰一边走着，然后眯眼，“这种身手做杀手和敲诈是来钱最快的。”

凌萱一阵气急。

而在离两人不远的海城警局，今天显得有些紧张，因为局长受重伤的关系，海城警方受到了来自各方面前所未有的压力，当时枪战整整爆发了半个小时有余，警务人员死伤惨重，几个干部去看过昏迷中的董撼岳后，开始应付各方面的问话等等，总之不轻松。

正是晚上十点半，门卫老刘头拿着一小瓶稻香村，走进警局地下室。

每天这个点儿老刘头得来停尸间看点一下，基本出不了什么事，只是例行公事一样地看下。

老刘头打开停尸间的金属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直凉到骨髓里，老刘头狠狠吞了一口烧酒，一口热气直暖到心窝子里。

老刘头呼地出口气，进了停尸间，淡蓝色的冷光下一具一具尸体在打着低温的停尸间躺得倒是安详，或许明天又有几具尸体要入土，几具新的尸体要运进来，一切习惯了就好。

喵呜，喵，一声嘶哑的老猫叫隐隐传来，老刘头暗暗骂一声晦气，一具一具地点起来，一直到停尸房深处。

只是，进门处第一具尸体上的白布微微耸动，直到尸体的面部出现两团，指甲盖大小的微弱红光。

回来的时候林辰拎着大包小包好多衣服，卡里的钱一下子少了五千多，让林辰好一阵的心疼，这钱可都是赚来的啊，自己每天打工才能赚多少？不就是些保暖遮羞的布料嘛，至于那么多钱么？

凌萱回到家，打开灯，帮林辰把衣服什么的直接扔到他床上，然后拖着林辰到客厅的沙发，开了灯，泡两杯咖啡，兴致勃勃地坐在沙发上，慵懒地伸了伸腰，娇唇轻启：“说吧，那些高手怎么就不是不明不白地死了？”

林辰坐下，抿了一口咖啡，开始对着凌萱回忆起那十几年的遭遇。

“你知道一个五岁的孩子被扔在充满放射物质的垃圾堆里是什么滋味嘛，周围什么生物都没有，在零下三十度的气温中皮肤却感觉和有几千度的高温灼烧一样一点点腐烂一点点化成脓水，然后长出新的，又腐烂，再新生，直到有一天整个垃圾库被扔进深海。”林辰的眼里突然出现惊恐的神色。

这样的开篇凌萱也是睁着眼，掩着唇：“你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不知道，从我有意识开始我就在一个实验室里，我唯一的印象就是漆黑漆黑的牢房，还有满是惨绿色液体的实验室，我的编号的D9，试验品中身体适应能力最差的一个，至于被收养，那是7岁时候我被海浪冲到海滩上之后的事情了。”林辰抿了抿咖啡。

“他们在做什么实验？”凌萱知道这必然是一个生化试验，但是不知道的是那个实验室的实验目的。

“不知道，应该是生化改造人的实验，这种实验我后来知道在全世界各个大国都有可能存在，我被发现身体组织被破坏后被遗弃，在被放射物质折磨期间，我感觉到了一种很奇妙的境界，似乎是火焰焚烧着我全身上下每一条经脉，并且慢慢聚集在我的心脏附近，我能感受到，这不是放射物给我带来的力量，而是放射物的力量被我用一种印刻在灵魂深处的方法炼化了，那是一种很神奇的火焰，至少帮助我活了下来，也让我很多次在生死一刻找回这条命。”林辰顿了顿，“后来我发现我脑子里真的被留了东西，随着这股火焰的越来越强，我记起了许许多多古老的残缺武技。”

“这算是因祸得福么？”凌萱叹了口气。

“再大的福气也没有人愿意用这种代价去换取。”林辰咧嘴一笑，“我被老院长收养后的某一天，老院长把我叫到他跟前，告诉了我修炼的事情，他觉得我身上有修炼的先决条件灵气。”

“灵气？！你是说可以成为仙修的灵气？”凌萱大惊。

只有经历了武修成型的痛苦的人才会体会到灵气的重要，因为当武修用了足足十几甚至几十年时光摸到人境的屏障成为修炼者的时候，他会知道一个消息，就是拥有灵气的人去修仙，只要几个月就能修炼到人境，而且在地境前，突破极快。

“其实那不是灵气，而是真气波动，是放射物被炼化后的产物，是一种能量，你应该知道这个理论，所有能量殊途同归，灵气可以理解为被凝聚的能量，我这个也是能量，而且凝聚得更彻底，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林辰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苦涩。

凌萱睫毛微微颤动，微微地点了点头，一堆放射性物质有多少能量凌萱这个接触过军工的女孩是完全明白的，如果是长时间的照射，那一个人身上的放射量可能足够毒杀一整个城市！

“老院长用仙修的方式来激发，倒是让我掌握了使用这些能量的方法，但是不同的是我用得不是提炼天地灵气所来的正统仙修需要用的能量，能量来自于我体内的余毒，在发现偏离轨道之后，我不得不被送出国接受成为一个武修的锻炼。”林辰面如古井无波，“后来的事情基本也就是那样的，你们在国内修炼，太平静，修炼的阶段代表了一切，但是在战场上，没有人会一招一式地跟你过，那是杀人最费力的方式，再卑鄙的手段在生命面前也不应该被唾弃。”

凌萱听得若有所思，林辰到了这里就不说了，他知道凌萱需要时间来消化。

“你先想着，我去洗个澡，身上还有点血腥味。”林辰站起来。

“喂，那你现在怎么那么穷？”凌萱歪着头问道。

“回来前散光了。”林辰说着走进房间，那里有独立的卫生间。

听着水声阵阵传来，凌萱浮出一丝笑意，就算之前苦难再多，至少现在平平安安不是么。

之后两个人早早睡了，林辰也是累，下午虽然打坐了很长时间，但是下午这一通爆发把生锈的身体里挺多问题都暴露出来，牵扯到些许旧伤，一个下午的修复还是没有能够彻底恢复。

林辰的内力体系相当古怪，是林辰所说从自己灵魂深处唤醒的一种功法和常年来各路打探来的功法的总和，包括老院长告诉他的仙修之法，而且林辰隐隐觉得相见都是一副互相看不惯的武修和仙修，修炼的方法隐隐有些殊途同归的意思。不过后来想想，毕竟两者都有同一个评判标准，无论是九重天还是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