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闳治狐疑地将纸接过来,扫一眼,脸色顿变。
“你这什么意思?”苏闳治愤怒地抖着那张纸,纸上是从网上打印下来的关于玉麒麟被盗的新闻。
苏诀看着苏闳治已经有些发青的脸色,问:“父亲,您打算让我在这说?”
苏闳治看了眼门外,旁边就是楼梯,苏宅一帮子佣人,人多眼杂。
“进来,把门关上!”
苏诀跟进去。
苏闳治将纸扔到桌上,面色已经稳了许多,他身子靠在桌沿上,料想苏诀也只是想来诈胡一下。
“说吧,你凭这一张从网上打印下来的新闻,想从我这里讹些什么?”
苏闳治用了“讹”这个字,极其难听,但是他们父子之间比这难听的话说过太多了,苏诀早已习惯,笑了笑:“难道你不想听听关于这两件玉麒麟的故事?”
“跟我无关的事我向来没兴趣。”
“无关?”苏诀抬起眼来,他的身高要比苏闳治高出许多,视线过去可以看到八宝阁架子后面成排放的保险柜,每一个单独的保险柜里都存放着苏闳治这些年从世界各地弄来的奇珍玉器。
“父亲,您这一排保险柜里都装着您的宝贝,只是我很好奇,是不是这几天空了一只?”
“……”苏闳治眼底一凉,不过到底还是稳得住,握住拐杖转身,“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我就说明白一些,父亲花了多少手段弄到这对玉麒麟,现在就应该付出多少代价把这件案子压下去。”
“你说什么?”苏闳治不敢相信,苏诀怎么知道玉麒麟的事?
“别在这胡言乱语,我不知道什么玉麒麟!”他还想掩饰。
苏诀凑到桌子前面,看着已经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父亲,我们好歹是父子,这么多年您也从未对我讲过一句真话,不过您不讲,自然有人替您讲。”
“谁,谁告诉你这些?”
苏诀冷笑,黑眸中沉着寒光:“那还得谢谢您那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儿子!还记得之前他在常腾旅馆帮你藏过一个人吗?”
苏闳治一下子瘫在椅子上,久久才回神,手指战栗地抬起来指着眼前的苏诀。
“迟峰是你动的手?”
苏诀回答得某棱两可:“我有幸在他死前与他见了一面…不过那一面很重要!”
苏闳治一点点凉笑出来:“那网上这案子也是你曝光的?”
苏诀抬起身来,面色沉冷:“父亲在这时候逼我离开苏梵,田伯父的案子还没头绪…父亲,你逼我非要走到这一步。”
苏闳治已经无话可讲,握住拐杖瘫坐在椅子上。
他还真是领了一头狼回来,还不是一般的狼,是头猛狼,恶狼!
“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只要父亲答应我几个条件,迟峰临终前交给我的东西我会好好保管!”
“我要是吧答应呢。”
“那或许就不止这一条新闻了,这些年您在云南边境线干的那些事,或许我也可以跟您算算!”
……
二十分钟后苏诀从楼上下来,苏宅的老管家端着一杯茶正好上楼。
“大少爷,您这么晚还要走?”
话音刚落,楼上响起一窜打砸声,不知又是什么东西遭了殃。
“老爷这是…”
“父亲这几天心情不好。”
“又是为了公司的事吧。”
苏诀不置可否,冷笑一声:“麻烦多照应,我先走了。”
车子驶出苏宅,父子俩算是真正走到了决裂的地步。
翌日苏梵内部又发出通告,恢复苏诀总经理一职,律师起草协议,将苏闳治名下17(百分号)的股份转到苏诀名下,
短短十多个小时,原本要逐出苏梵的人摇身一变成了除苏闳治之外最大的股东,变数太大,公司内部和媒体忍不住诸多猜忌。
不过苏闳治本人的说辞是:“公司近期处于多事之秋,因为受之前两个项目影响导致苏梵股票下滑,我年事已高精力有限,所以需要尽快任命一位有力的领导人来带领苏梵走出困境,而经过董事局一致决议,这个人选苏诀最合适。”
此话一出行业内纷纷猜测,老爷子这是有“立太子”之嫌。
虽先前苏诀也担任总经理一职,但因不是股东所以在公司受到诸多限制,现在老爷子一口气转了17(百分号)的股份给他,摆明了是要将他扶上去。
真可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一向受宠的二少爷直接被踢出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