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失笑道:“那你这找我是干嘛来了?诉苦?——那你说吧,我听着就是,说出来或许会好些。”
“真的吗?”程伯献狐疑道。
“真的。”方回无比认真的点头。“憋在心里会把自己闷坏的,说出来,大声的说出来,你就会发现世界还是如此美丽,你也不会如此暴躁。”
“大声的说出来?”程伯献一脸幽怨道:“方回,你就别害我了,大声说出来别人不也听到了吗?我以后还怎么混?”
顿了顿,程伯献充满期待的看着方回:“你说,过上个把月,那些人是不是就忘了昨天的事?”
“是,肯定是,他们的记性都不好。”方回点头,他是个好人,一直都是,他不忍心打破小程同学这份美好的期待。即便是谎言,这也是个能给人带来希望的善意的谎言。
果然,程伯献听完心情就好多了,大概是自我催眠成功了。
“哈哈,我就说嘛。”程伯献大笑,嘴巴咧的太大,牵扯到脸上的伤,忍不住嘶了一声:“昨夜皇上又留你在宫里了?嘿嘿,也没别的事,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你那宅子我昨夜便找人给你布置妥当了,管家家丁丫鬟厨子老妈子都给你安排好了,地契房契回头我再给你。”
方回一呆:“昨夜?”
“啊,昨夜。”程伯献叹了口气。“昨晚被我爹打了一顿,着实心里憋着股气睡不下,想着你那宅子还没收拾妥当,便连夜帮你收拾了一番。”
方回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小公爷身受重伤还想着他,这份情可谓比万金都重,此生无以为报,唯有把他当成亲兄弟来多加照顾关爱,多带他赚些银子,多让他喝几口花酒,多给他搂几个粉头儿,老公爷若是再揍他——咳咳,这个就无能为力了,唯有在一边给他呐喊助威,叫他顶住。
这时,方回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不解道:“小公爷,夜里铺子都关门了,工匠也都睡了,你从哪里找的人啊?”
“睡了还可以再起来嘛。”程伯献理所当然道。“我一夜没睡都没说什么,他们少睡一会又少不了一块肉,我又不是不给工钱。铺子关门叫门便是,量他们也不敢对少爷我不满。”
方回恍然,这货在这神都城里就是属螃蟹的,就算他鼻青脸肿像个白痴,他也是开国广平郡公的儿子,小公爷以及未来的公爷。小公爷有要求,别说是天黑了,就算天上下刀子他们也得顶着磨盘出门办事。
也好,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骑马敢骑七十码的朋友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程伯献晃了晃脑袋,说道:“跟你说了一阵子话,这脑袋晕乎乎的,不行了,我得回去睡觉了,你若是中午回去便让人叫醒我,我把房契和地契拿给你。”
方回笑道:“不急,你先睡,睡醒了再说。”
“我不急啊。”程伯献摇头:“只是与王爷约好了下午去看斗狗的,不好失约。”
方回:“——”
程伯献一脚高一脚底的走了,刚走没两步,突然又转了回来,跛着脚捂着腰,围着方回转了一圈,抽了抽鼻子,纳闷道:“方回,昨夜你留在宫中,怎么身上一股子香味儿?”说着又自问自答,一脸怪笑:“嘿,我知道了,一定是跟哪个小宫女做了什么瓜田李下的勾当,是不是?你胆子还真够大的啊。”
胆子大?比你想想的还大呢。
“没有的事,你闻错了。”不过他却不能说,只能摇头否认。
“不可能。”程伯献一脸笃定,又闻了闻:“以前你身上哪有这种味道?一定是了,我是不会闻错的,不你说说你身上哪来的香味?”
“你真想知道?”
程伯献一听,双眼顿时闪闪发亮,八卦的小火苗熊熊燃烧,催促道:“快说快说。”
方回嘿然一笑:“无它,这香味不是别人的,是我自己的。”
程伯献一呆:“不会吧?”
“怎么不会?”方回撇嘴道:“我天赐体香,不行吗?”